只可惜,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个城阳衡。
毕竟陈向晚那么喜欢城阳牧秋,俩人也许还是两情相悦的
无论自己如何澄清,坊间自己与城阳老祖的传闻,总会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吧,更何况,自己还真的跟城阳牧秋睡过,还不止一次。
遥洛却完全没领会其中深意,劝道“你怎么会是添麻烦你明知此处有危险,还愿意以身犯险,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从前我听长辈说妖非我族类,需小心提防,但越是相处,我越觉得人也好、妖也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一个种族都有好有坏,譬如你,就很讲义气,恩怨分明,知恩图报”
银绒就这样被鸡同鸭讲地安慰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点膨胀“哪里哪里,不过我是真的恩怨分明”
而与此同时,章老大家的茅草屋内,城阳牧秋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地望着陈向晚,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陈少宗主,你有什么话,便一口气说完吧。”
陈向晚竟也不惧怕,只静静地望着城阳牧秋,忽而笑了“牧秋,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伤害我的,无论我想做什么。”
这一瞬间,城阳牧秋竟有些紧张,但他习惯了把面无表情当做面具,仍旧面不改色地说“你最好不要找银绒的麻烦,你我的事,与他无关。”
陈向晚闻言愣了愣,城阳牧秋便又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问“那你为何跟着他”
“”陈向晚叹口气,旋即竟是摇头笑出声,“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卑鄙之人”
“也罢,我从前总顾念你修无情道,觉得你也是身不由己,所谓的铁石心肠,所谓的以己度人都情有可原,但你当真小看我了。”陈向晚说,“罢了,不说我,只说银绒,你甚至从来没把他当人,现在摆出这副深情模样,又有什么意思”
城阳牧秋“我不把他当人”
陈向晚“外人都道他爬了你的床,狐媚功夫了得,可实际上,你一直让他睡在狗窝里吧”
城阳牧秋语塞。
“他虽是妖狐,却早已修出灵智,和人一般有感情,甚至是个爱憎分明,可爱鲜活的少年,”陈向晚幽幽道,“我从前觉得,喜欢一个人,必然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最近却有了新的感悟,也许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对方有多强大、完美,而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自己罢了。”
城阳牧秋被这一番拗口的“谬论”绕得莫名其妙,就听陈向晚继续为银绒鸣不平“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微境仙尊,可知多少人私底下眼热你身边的位置他被误会成唾沫都快把他淹没了,你非但没有给任何解释,反而在众弟子面前,把他从仙舫的舱房里赶出去,有多少人以为他从云端跌落,打定主意看他的笑话你都想过没有”
城阳牧秋还是头一次被人质问得哑口无言“我”
陈向晚“你没有想过,因为你从来没为他考虑过,无情道,呵,名不虚传。”
原本想警告陈向晚不要对银绒因妒生恨,却没料到,居然受了这样一顿抢白,城阳牧秋对银绒“从始至终只为妖丹”之事的愤怒,渐渐消散化作隐隐的愧疚之余,还重新拾起了那股违和感。
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