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吓得毛都炸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已经想好了遗言,闭着眼睛等城阳老祖把自己扔出去,然而,祖宗却迟迟没动。
银绒更害怕了。
这是气到想杀狐灭口了么
银绒想自然而然地退出去,再打个哈哈圆场,可惜腿都软了,硬是没挪动半步,好在城阳牧秋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银绒连看他一眼都不敢,撒腿就跑,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住,摔在地上也不敢停留,手忙脚乱爬起来继续跑,只见两条长腿倒腾得飞快,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在屁股后边晃啊晃,银绒跑到回廊处,发觉身后没人追来,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又迟疑起来自己就这样跑了,万一祖宗更生气了怎么办
银绒于是又折返回去,在回廊中间站定,扯着嗓门大喊“我、我参加师门大比,得练练,去演武台了”
“”
不出所料,没得到回应。
不过银绒不管这些,找好了借口便跑路。
他准备出去躲几天,等城阳牧秋消气了再回来。
演武台内仍旧摩肩接踵,整个太微境最优秀的年轻弟子们,都齐聚一堂,准备争得师门大比的名额,幻想着一战成名,出人头地。
与朝气蓬勃、怀揣梦想的青年修士们不同,银绒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整只狐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因为不想再应付搭讪,还用兜帽遮住了脸,像颗沮丧的小蘑菇。
即便到了演武台,“小蘑菇绒”也完全没心情去跟人比武,心事重重地想城阳牧秋会如何惩罚自己,可坐得太久,银绒便渐渐没那么怕了,左右抱都抱了,后悔也没用,自己好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不会要了他的命,大不了就是一顿打,忍忍就过去了
若是他气消了,说不定连打也不用挨
银绒安安心心地在演武台安顿下,一坐就是三天,时间久了,百无聊赖,除了观摩别人对战,也无事可做。
演武台内每隔三尺,便有一个圆形小擂台,每个小擂台,都是一片芥子空间,据说里边可能是山川大河,也可能是亭台楼阁,地势各不相同,一般都是两两对战,短的一炷香便分了胜负,长的几天几夜也不分伯仲。
听说这是一场积分排位赛,银绒只是看着小擂台里的人进进出出、高悬在大殿中央的排名簿上名字不断滚动,也能大致感受到这场入选师门大比的“名额之争”有多么激烈。
银绒知道自己是走后门的内定选手,但也忍不住跟着紧张,那么多青年翘楚,自己进去了也是走过场而已
正胡思乱想,他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自己正前方的小擂台。
那人看起来很像当初用一颗雉雪丸子逗弄自己的清字辈弟子啊他叫什么来着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清本便从小擂台中走了出来,他仍旧穿着外门弟子服,也不远走,好整以暇地等着下一个挑战者,看起来自信满满。
银绒赶紧把兜帽往下拉了拉,身体也往阴影里缩了缩听说这几个人自那日之后,没过多久,就被郗副掌教给赶了出去,听说进了内门再被赶走,境遇会比新来的外门弟子还惨,若真是这样,清本心里一定对他有怨气。
银绒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还是不要相认的好。
也是因此,银绒眼睁睁地看着清本的排名从七百多名,一路杀到了前五十要知道,前五十名几乎都是金丹期巅峰弟子。
这人有这么厉害的吗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不止银绒狐疑,随着这匹黑马排名一路向上爬,很多人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