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堂不敢仔细想,只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再见到那只妖狐,一定有多远躲多远,他不敢妄议掌门师祖,顾左右而言他“什么禁令不禁令的,掌门仙尊说咱们该罚,那便是该罚。”
这话一语中的,众人垂头丧气地往戒律堂去领罚,一小弟子弱弱地问“那这只兔子怎么办啊还送诛妖堂吗”
送去诛妖堂,它哪还有命
“别”清堂凭着直觉说,“千万别弄死了”
“也是,既是师祖亲自过问了这两只小妖,想亲手处理了也未可知,还是先养起来,等他老人家示下吧。”领头的弟子也说。
“你们说那只妖狐会怎么样”
“师祖一向厌恶妖族,尤其不待见这种妖娆妩媚、靠吸食人阳气修炼的歪门邪道,它应该凶多吉少了吧。”
银绒本狐也觉得自己此次凶多吉少,正缩在自家炉鼎啊不,是朝雨道君怀里发抖。
道君的怀抱和记忆中一样结实宽阔,人却冰冷无情得多,银绒怀疑自己死期将至,紧张地舔了舔鼻子,将蓬松毛绒的大尾巴夹得更紧了。
他以为大名鼎鼎的城阳老祖,神仙一样的人物,必然住仙山琼阁,仆从如云,可亲眼见到蘅皋居,却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雾敛峰乃是万中挑一的风水宝地,底下蕴含着一整条罕见的天级灵脉,位于峰顶的蘅皋居则由一条灵流充沛的、悬浮于芳草峭壁之外的水脉环绕,由高低错落的琼楼金阙组成,的确堪称贝阙珠宫,瑶台阆苑,奢华得让人目不暇接。
可偌大的蘅皋居,竟没有一个活物
除了他们一人一狐,全都是披着黑色兜帽的傀儡,从兜帽里伸出细木棍做成的手,远远望去,像是乌泱泱一大群细脚伶仃、肚腹滚圆的巨型蜘蛛,画风一下子便从仙境转到了阴间。
银绒更怕了。
可城阳牧秋还是拎着他的后颈毛,把毛团儿从怀里扯了出来。
“说吧。”城阳牧秋,“几个月之前,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银绒“嘤嘤嘤嘤qaq”
城阳牧秋皱了皱眉,“原身不会说话”
银绒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眸子,紧张地舔了舔鼻子,因为后颈被抓着,很努力才点了一下头。
“变回来。”城阳牧秋命令道,说罢松了手,随意把小狐狸往地上一掷,好在银绒机灵,落地的瞬间,便化作了少年模样,稳稳地以半跪的姿势稳住身形,只是情急之下变出来的衣服是最常用的那一身由东柳道君手把手教的穿衣方式。
一袭火红狐裘,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平直的锁骨上挂着一条黑色皮绳,上头坠着一枚墨玉铃铛,头顶一对毛绒绒的赭色狐耳,红裘下摆也露出绒绒的尾巴尖儿,和一截儿雪白笔直的小腿,少年乌发雪肤,一双琥珀色眸子,正怯生生怂兮兮地望着城阳牧秋,愈发衬得整个人都嫩得能掐出水来,端的媚骨天成。
城阳牧秋眉头狠狠一跳,下意识捏住左手拇指上的清心扳指,斥道“把衣服穿好”
银绒平白无故地挨了呵斥,吓得一抖,而后乖乖拉好衣服,规规矩矩地立好,像罚站似的。
迫于城阳老祖的淫威,竟把自己满腹委屈的控诉都忘得一干二净。
即便除了他们两个,蘅皋居再没一个喘气的,城阳牧秋仍旧习惯性地正襟危坐,扬下巴的简单动作都充满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威严“听说数月之前,是你救了我,现在说说吧,你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隐瞒。”
银绒“”
见银绒并不说话,还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