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阳牧秋拨回布偶的头,勉强塞回原位,就发现它是个独眼龙,原来这娃娃的眼睛是用笔画上去的,其中一只眼睛的墨迹模糊得不像样,存在感极低,视觉上就像独眼龙。
“怎么穷酸成这样,这种破烂还当宝贝,早该扔了。”他嘴上鄙夷,可一挥手,布偶却慢慢飘回原处,送回的法诀有几分小心翼翼的稳重,落回箱奁上时,连头都没再歪。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沙沙声,像是纸张正被粗暴地撕扯,而门外贴的“纸张”只有银绒那张价值一块中品灵石的防盗符。
是寻气决
城阳牧秋脑海里突兀地冒出寻气决三个字,夫气者,道之几微也,几而动之,微而用之,此决便是探微末之处,以达寻人之效,异常灵敏。
若是放任不管,冲破了门口的防盗符,它便会和修士的神识发生感应,除非极为强悍的大能,在它碰触神识范围的一瞬,将其击碎,否则便会被发现行踪。
城阳牧秋如今经脉受损,修为大约勉强在金丹期,自然像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而门外的“防盗符”在它面前,也脆得和废纸差不多。
寻气决是元婴以上大能才使得出的高级法诀,什么人这样大费周章,在这荒郊野岭找人城阳牧秋直觉对方的目标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至于是敌是友他忽然想起银绒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水汪汪的琥珀色眸子瞪着他,不厌其烦地危言耸听“总还记得雪窟谷的尸体吧你的仇人一定会寻来,乖乖躺着,千万别乱动,当心引来了仇家”
城阳牧秋唇角极浅的扬了扬,喃喃道“你废话那么多,唯有这句说得有理。”
而后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凝聚在指尖,倏然射向木门
那张几乎快被撕碎了的灵符,陡然获得了第二春,重新颤颤巍巍地囫囵贴在破门板上,身残志坚地与门外的寻气决抗衡。
寻气决是广撒网,不会在某一处专注多加注意,耗时却长,一般的防盗符咒都会在它强大而持久的力道下被击碎,城阳牧秋只能持续的、不动声色地为那张灵符“续命”。
不知对峙了多久,符咒终于停止被撕扯,拖着摇摇欲坠的残躯,堪堪挂在门板上。
成功了。
城阳牧秋到底是重伤未愈的人,这样长久的消耗,牵动了内伤,此时额头已疼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腿仍没有知觉,他便静静靠在榻上,闭目调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好像所有的法诀都镌刻在记忆深处,从未忘记,一旦需要,他能倒背如流,可为什么关于自己的身世、师友、过往一切关于“人”、关于“情感”的记忆,都空空如也呢
还有修为,他空记得法诀,也曾背着银绒暗自疗伤,可修为一直止步在金丹,迟迟无法突破。
罢了,硬要钻牛角尖,恐生心魔,不如顺其自然,先慢慢把伤养好,至少这里目前是安全的小狐狸不是说要养自己吗
想到银绒,城阳牧秋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一轮调息后,也不再动用灵力翻房子里的“破烂”,而是随手抽了一本书。
为防止自己继续钻牛角尖,他得看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真没想到银绒还会保存旧书,城阳牧秋潜意识里总觉得妖族狡诈鄙陋,可和银绒相处得越多,越觉得他似乎没那么糟糕。
抱着这样的想法,城阳牧秋翻开那本没了封皮的旧书,然后看到上头赫然写着“花朵般的身子,跪在地下,娇啼嫩语李瓶儿贼淫妇2”
城阳牧秋“”
也许小狐狸都没看内容,遇到什么书都捡呢,城阳牧秋冷静地把话本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