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赤狐,银绒却天生不畏严寒,甚至能有意无意地操控寒气,操控力虽然有限,可师父说,这能力相当稀罕,连那些生在雪山的妖都自愧弗如。
随着更多的寒气被吸走,城阳牧秋冻僵的身体恢复了更多知觉,周身剧痛卷土重来,这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银绒察言观色,有声地咽了口唾沫“这回相信了吗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城阳牧秋却别过视线“你先下去。”
银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跨坐在大佬腰上,忙连滚带爬下去,就听城阳牧秋气若游丝地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银绒“”
您老人家失忆了吗一盏茶之前不是您亲口给出理由“是妖就该死”吗
城阳牧秋费力地撑起上半身,迷茫四顾“小妖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银绒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老实回答“雪窟谷。”
“”
城阳牧秋顿了半晌,又缓缓问“那你可知我是谁”
“”
“”
什么叫“我是谁”,难不成一语成谶,他还真的失忆了
听说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一魄负责承载记忆,修士们不论练功走火入魔也好,斗法受伤也罢,若是重创了灵府,丢了“魄”,是有可能伤及神魂,导致失忆的,而大佬的确伤得不轻,不过好像哪里怪怪的
银绒忽然想起初见时,这人误以为自己是无量宗派来的,眼珠一转,试探道“你好像被太微境的修士追杀。”众所周知,太微境和无量宗是死对头,银绒故意反着说,是想看看大佬的反应。
哪知城阳牧秋竟然问“太微境是什么”
“”银绒震惊了,“你拿我寻开心的吧太微境是第一仙门三岁的奶娃娃都知道。”
城阳牧秋又皱起眉,像是努力回忆,可显然没有成功,最后勾起一抹苦笑“我骗你做什么。”
银绒愣愣地盯着他苍白的唇角,忽然明白过来大佬哪里“怪”他变得有“人味儿”了,初见时城阳牧秋周身都笼着一层冷意,莫然得不像活人,而现在,他竟然有了堪称生动的表情。
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银绒胆子忽然大了起来,戳戳城阳牧秋的腿“仙长,地上多凉,你怎么还不站起来是不是腿断了”
城阳牧秋“”
看来是真的断了,竟然伤得这样重。
等等,重伤、失忆、极品炉鼎岂不是任他揉扁搓圆,不掳回去吃干抹净,还等什么呢
银绒兴奋得立起一对毛绒绒的狐耳,清清喉咙起身,掸掉红裘上的雪花,居高临下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胡名银绒,是个古道热肠的狐,方才看道友你伤的那么重,又冻僵了,所以出手相救。瞧瞧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嗨呀真可怜,本妖我便好人做到底,带你出谷疗伤,在寒舍小住几日,如何”
城阳牧秋虽然失忆,却不傻,看银绒前恭后倨的嘚瑟样儿,便知他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就见银绒碰了碰他动弹不得的双腿,露出两颗尖尖犬牙,威胁道“我可是好心,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诶你别晕啊”
雪窟谷深处,两位无量宗修士从尸堆里踉跄爬出来,满身狼狈。
年轻些的问“不是说城阳老祖为突破化神二重镜,来此处闭关,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掌门师伯亲自布下杀阵,派我等偷袭为什么他、他还能大开杀戒我们几乎全军覆没”
年长的心有余悸道“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别看城阳掌门如今像个端方君子,那不过是上位者自持身份罢了。三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