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小口换气,嗔他一眼,“我说让你等一下”
薄砚“嗯”了一声,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阮眠的耳垂,“好,想说什么”
阮眠却又忽然沉默了。
他又盯着薄砚看了两秒钟,之后视线慢慢飘忽,最终定在一个点上,停留了很短暂的一瞬,就又收回,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舔了舔唇,轻声道“薄砚,平安夜,我我有礼物给你,但你要先出去等我,我叫你,你再进来”
这下轮到薄砚吸气了。
在这个瞬间,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并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维再深想下去。
片刻后,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咽下到嘴边的问句,直起身往门边走,低声应道“好,我等你。”
阮眠看着薄砚一步一步走到门边,修长手指搭上门柄,向下一按,门打开,薄砚侧身出去,门又被轻缓阖上。
阮眠收回视线,抬手用力搓了两下脸颊,长长吐出口气。
虽然还没开始,可他已经感觉到羞耻了
不过,羞耻归羞耻,阮眠想,薄砚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想要薄砚开心。
被这个念头彻底侵占,阮眠压下心底最后一丝羞耻感,翻身跳下纹身椅,快步走到飘窗边,打开了自己之前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纸袋。
纸袋边缘,隐约露出两分绒毛。
阮眠从来没有做这个事情的经验,因此做起来格外费力,也格外费时。
不知道兀自折腾了多久,就在阮眠终于搞定,想要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疏漏的时候,敲门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薄砚低沉嗓音传进来“阮眠,好了么”
反应过来是薄砚等久了,不舍得让他再等,阮眠动作飞快,三两下把包装袋都收好,之后抄起条厚毛毯披在身上,跳上飘窗躺下,才扬声回答“好了进来”
抛出这句,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阮眠就又一伸手,把毛毯完全盖过了头顶。
在毛毯里看不到,听觉成了感知外界的唯一途径。
阮眠听到门打开,又关上,听到薄砚踩在木地板上,不紧不慢甚至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飘窗边消失。
下一秒,头顶响起薄砚的声音。
他的嗓音磨得轻而缓,就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般,只听他一字一顿问“阮眠,现在,我可以拆礼物了么”
阮眠从毛毯里发出一声“嗯”,有些闷,听起来格外的软。
薄砚伸手,手指触碰到了毛毯的边缘。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当真就像在拆一样绝世珍宝般的礼物,慢慢掀开了毛毯的一角。
掀开的瞬间,薄砚的手指就倏然顿住了。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猜测,可在真正看到的这一秒钟,薄砚还是根本控制不住心脏的剧烈颤动。
映入眼帘的,是阮眠奶奶灰色的发顶。
不过现在,发顶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对质感很好,毛茸茸的蓝色猫耳。
薄砚的手指都克制不住轻颤了起来,他蓦然阖了阖眼,深呼吸一口,又继续往下拆礼物。
再露出来的,是阮眠光洁的侧脸。
阮眠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都在轻微颤抖,像把小扇子。
绯红脸颊下,阮眠纤长脖颈上系了一条粉色ch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