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面色已大好,完全看不出之前面色如纸气若游丝的模样。
朝臣们面上欢喜到痛哭流涕,一别恨不得替隆德帝受过的样子,至于心里如何想,另当别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隆德帝微微抬手,面上神情看不出情绪,帝王双眸轻轻一扫,底下群臣只觉天子威压沉沉压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待太后在下首坐定后,隆德帝道“关于江临私兵一事,各位爱卿还有何意见”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们面如土色,不敢出声,其他大臣们亦低头不语。
“既没有,那朕宣布”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不得擅闯”
“放肆本宫要进去”
殿外喧哗了一阵,太监们终是阻拦不了,只见皇后跌跌撞撞地闯到英武殿,发丝凌乱。
隆德帝面色一沉,“来人将皇后送回中宫,听候发落”
“皇上”皇后跪在地上,高呼道“请听臣妾一言,臣妾和辙儿是被冤枉的如果皇上不让臣妾说完,臣妾死不瞑目”
“来人”隆德帝额头青筋直跳。
太后道“皇帝,既然皇后来了,就听她一言也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是,母后”隆德帝应下后,厌恶地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看在母后面子上,朕给你一刻钟”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皇后神情一松,理理鬓边碎发,恢复到优雅端庄的气度,“皇上,袁大人身上那封信,确实是臣妾所写但皇上您应该清楚,臣妾为何要让袁大人对付珠珠郡主辙儿被她身边丫鬟下毒,差点一命呜呼,长平因她毁容,又被夺去所爱,痛不欲生臣妾发誓要如长平所愿,嫁与萧世子,所以臣妾才会写了那封信
只要珠珠郡主不在了,长平定能如愿以偿臣妾知道,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应该以天武江山社稷为重,不应为了儿女私情,暗害于朝廷有功之人可臣妾虽是皇后,亦是母亲,母为子女不顾一切,乃人之常情,纵有错,其情可悯若换成是在座各位至亲出了事,谁不会恨那害人之人”
殿中安静一片,从人伦角度来看,若有人伤了至亲,自是对那人恨之若骨。
皇后一番话,打动了不少人。
隆德帝面上神情不变,“这么说来,你为了一己私欲,擅自干政,让袁修替你公报私仇,一句其情可悯,就可以抵消了吗还有私兵一事,罪证确凿”
“皇上,珠珠郡主一事,臣妾自知有罪,不敢请救皇上原谅,臣妾说这番话,是因为心中有疑问,得不到解答。”
“什么疑问”
“辙儿与长平因为珠珠郡主遭罪,臣妾身为母亲,心中愤怒要报仇,不管此举对错与否,但不能否认,这是人之常情但反观孔尚书,其嫡长孙因珠珠郡主而死,嫡孙女因珠珠郡主而受辱,却像没事人般,从不找郡主麻烦,这一点,有违人性,臣妾着实不解”
皇后一字一句,慢慢将所有人的情绪与思路,引到她自己的思路中,“这次去往江临,共有三人,萧世子负责贡品被劫一事,墨白跟去学习,可皇上莫忘了还有一人,那就是户部郎中许垂他去江临近一个月,做了什么,查了什么,可有折子上来在萧世子与珠珠郡主躲避的那几日,拉着墨白抄了近十天的账本,一个精通账本的郎中,在户部从不出错,去到江临,却犯下这等低级错误,岂不可笑可疑”
“皇上,老臣冤枉,许郎中冤枉”孔尚书立马跪下喊冤,隆德帝抬手制止,神情凝重道“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