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羊尔坦多次受挫之下,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也要绞杀他们火阵,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破了。
“用水攻”俞战下令。
不一会,扑盖地的水往瓦刺军中泼去,很快不少瓦刺军身上的铠甲都被水淋湿了,冰冷的河水从脖子里灌进去,在这冬日的晚上,冷得人牙关打颤。
铠甲下的衣裳,因为湿了水变得厚重,脚下的泥地因为湿了水泥泞不堪,极易滑倒,瓦刺军行军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羊尔坦下令“前面的士兵,趴在地上”
地不好走,那就把地铺平
前面被淋了水的士兵,纷纷躺在地上,形成一条人肉大道。
真是丧心病狂武军忍不住暗骂。
被几万人从身上踏过,只有一个结果,活生生地被踩死
羊尔坦的冷血与疯狂,震惊了所有武征西军,一股寒意从脚板心直蹿头顶,如果能有幸活下来,希望今生今世都不要碰上羊尔坦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这时风向不知为何转了,先前倒在烈火中被焚烧的瓦刺士兵尸体的气味,传到了羊尔坦的鼻子里,他如受到刺激,疯了似地大吼“进攻,全面屠杀一个不留”
双方进攻的号角凄厉地吹响,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
风声吹过树林,发出悲凉的呜咽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焚烧瓦刺士兵的烈火,以苍凉的姿态舞动着。
夜晚,根本不适合混战,视线模糊不清的情况下,所有人为了活下去,都是胡乱乱砍,不知道这一刀下去砍中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也不知道让自己送命的那一刀,是敌人砍的,还是被睡在身边的战友砍的。
李钰不知道挥了多少次手臂,不知道砍了多少饶脑袋,不知道有没有砍到自己人,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他想起自己是李家唯一的独苗,想起临走前宫锦的殷切嘱咐,想起自己只要能活着回去,以自己立下的战功,定能换来皇上的赐婚
他浑身热血沸腾,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是如簇渴望,可终究,他只是血肉之躯,他的身体早已超出他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刀渐渐慢了,他的手臂渐渐抬不起来了。
一道寒光扑来,李钰知道那寒光是朝着他的脑袋劈来的,他想躲,却发觉身体僵硬到不属于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李钰绝望地闭上眼,心里喊着祖父,祖母,阿娘,阿锦,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死的,可是
一股热血喷上他的脸,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个声音在耳边气急败地吼道“你发什么楞刀都劈过来了,不知道躲开吗”
李钰睁开眼,看到满脸鲜血的秋无涯,年轻的脸上一脸愤怒,忍不住哽咽着喊了一声,“无涯兄”
“兄什么兄心点,再这样发楞,就该喊鬼兄了”秋无涯接连几下,将围在李钰身边的几个瓦刺军全部砍倒。
李钰这才发现,原来已经亮了。
瓦刺军像蝗虫一样不断涌上来,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一万多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将军”陈杀到俞战身边,“兄弟们支持不住了,请将军先走”
“兄弟们为了本将军留下,本将军岂可弃他们不顾”战了大半夜,俞战宝刀未老,快速劈出一刀,砍掉一个想偷袭陈副将的瓦刺军的脑袋,“少废话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今儿个本将军就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