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屋里静可闻针,所有人看向冯姨娘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这个女人好可怕
冯姨娘轻轻笑了一声,“少夫人编故事的能力真不错,这一番词下来,居然合情合理不过少夫人,你恐怕忘了一样是关键的东西,证据呢”
陆心颜回以一个微笑,“先物证。冯姨娘只是个落魄人家的女儿,来到侯府时身无分文,因为勾引侯爷惹了祖母的嫌,除了每月固定的那丁点月银,没有任何收入来源,那日子过得拮据的冯姨娘,哪来的银子买凶杀人纵火这桩桩案件,若被抓到,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如果付的银子不够多,可没人愿意接这这个活本来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前几我知道了。”
她将手一伸,田叔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陆心颜展开,“这上面是我娘留给我的铺子里的掌柜,每月送给冯姨娘的礼三年前我娘去世,想亲眼见我出嫁,我在她临死前嫁进侯府,因为年纪尚幼,便将嫁妆交给祖母打理这三年来,冯姨娘以祖母名义,威逼利诱各铺子掌柜,每月从盈利中取出部分孝敬她外地铺子每月托人送银子上京一次,交接的地点是夫子庙,接收人是陈记粮铺的陈源,陈源是冯姨娘身边的宋嬷嬷姐姐的独生子,这份单子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她顿了顿,“至于人证,青桐,带房嬷嬷过来七妹妹身边的房嬷嬷可以证明,是她受宋嬷嬷要胁,蒙骗七妹妹找机会剪了我衣服上面一块布下来,房嬷嬷按吩咐交给了如南,而这块布,在夫人临死前握在手中,成为让我背上杀人凶手罪名的证据”
江仁海冷厉眼神扫向冯姨娘,冯姨娘脊背不易察觉地挺直,面上依然是常年礼佛之人所带的温和笑容,“少夫人,您的这一切,都只能证明妾身身边的人,或中饱私囊,或布局陷害但依然不能证明,这一切与妾身有何关系”
陆心颜冲她缓缓一笑,“冯姨娘,刚才这些不是指证你的证据,是为我洗脱罪名的证据至于能让你亲口认下这一切的的证据,不用急,马上来。”
她微微转头,“田叔,冉了吗”
“到了。”田叔道“我现在去接进来。”
冯姨娘面上神情依然不变,心里却不屑想道就算你再找十个八个证人来又如何刚刚所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她亲自出面安排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指向宋嬷嬷和陈源两人,而这两个人,她自有办法让他们认下一切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他咳嗽两声,声音略带不安,“田公子,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今日来拜访会不会不合适”
那声音这里面没有一个人听过,封氏的心却突然哓跳了一下,她呼吸猛然急促,似预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两位进去后自会知晓,里面请。”田叔道。
“阿爹,田公子定是觉得妥当才会带咱们来,您别忧心。”另一道年轻的男子,或者少年的声音道。
封氏猛地站起,激动地看着入口处,不知在期盼什么。
很快,田叔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其中一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扶着一位快四十的中年人,中年人气色甚差,一副长年生病的样子,两人相貌七分相像,便是方才出声的父子。
两人一出现,广平侯府所有人都呆住了。
连江仁海都楞住了。
宫田予不敢置信地看站那中年人,“祖祖父”
老广平侯七年前去世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可这里所有人都亲眼看着老广平侯咽气,亲自去他守灵,亲自扶着他的灵柩,长埋地上,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冯姨娘不敢置信地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