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是这么说,他们终究也还是约好了下午的碰头时间。
初春入深,日头正好,绿化道的树木有了几分绿意。被浇灌过的新泥散发着略有些腥的芬芳,淡绿的草刚刚冒头,随着风晃着脑袋。
三人坐在车内,仿佛也被着春天的微醺浸得有些犯困。
李寒山“对了,我最后给你们划的几个重点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顾之行“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周如曜“阿行的意思是,完全没看。”
顾之行“我看了,我只是不理解那道题的解法。”
李寒山“代入公式了吗”
顾之行“代了。”
李寒山“算了吗”
顾之行“算了。”
李寒山“那不就解出来了”
顾之行“我说的是,算了。”
李寒山“”
周如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之行与周如曜交换了个眼色,十分得意。
李寒山“又是你的绝妙笑话”
顾之行“这不绝妙吗”
李寒山“我有个更绝妙的想法。”
周如曜“什么什么”
“考虑到你们的懈怠程度,我决定在给你们划的重点里,再删除一些没用的。”李寒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从车座的置物架上拿出一支钢笔,“记本带了吗”
早在前几天,他给他们写了几个他押的数学题型。
周如曜从书包里掏出了笔记本,昂着脑袋,“说了线下复习,就算是糊弄你,我们当然也带了。”
顾之行道“我们甚至还带了几张试卷。”
“起码不要把你们的真实想法说出口。”
李寒山扯了下嘴角。
他翻开笔记本看了几秒,随后,拔下钢笔盖,拿起钢笔画了两个脑子。
随后,画了两个叉。
李寒山微笑“不需要的部分已经删了。”
顾之行“”
周如曜“”
顾之行“李寒山你现在骂人真高级,没点脑子还听不懂”
周如曜“算了算了行哥,算了,咱们不跟他计较”
李寒山满意地合上了笔记本。
但下一秒,司机却陡然一个急停,仿佛撞到了什么似的,整个车厢剧烈晃动了一瞬。
三人在片刻的惊慌后,立刻对视了一眼,内心同时闪过不详的念头。
李寒山“周如曜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撒谎。”
顾之行“你是不是做梦了没跟我说”
周如曜“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顾之行“真的没有吗”
周如曜“没有啊我的哥,我真不知道啊。”
三人又是几秒钟的沉默,最终,才做好心理建设,摇下了车窗。
车外,一辆黑色的车被迫停靠在一边,车头已经微微变形。
后车门上下来一个少年,神情冰冷,身高腿长,眉眼疏离。
顾之行反复看了两眼,“是阿玦。”
周如曜与李寒山都松了口气,下了车。
周玦看见他们却并不惊讶,又对着顾之行道“没事。”
“是你就没事。”顾之行顿了下,又道“你准备去哪里啊”
周如曜“周家没钱给你请司机还是怎么着,怎么开车的。”
周玦“确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