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敌意似乎也稍纵即逝,随即那样的目光就被垂落发丝的阴影所遮挡。粉发青年稍微坐直了一些,不再将乔纳森当做死敌一般用目光死死锁定他的眼睛。
“抱歉,我失态了。”
索里特扯出一个微笑,乔纳森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个笑容的飘忽虚假之处,不过他十分理解地没有追究。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乔纳森道。
迪亚波罗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普通的惊讶仍难以支撑他好好与人对视,于是他们的目光只对上了转瞬即逝的片刻,不足以让他读懂乔纳森眼中复杂的意思。
乔纳森乔斯达确实是个奇怪的人,至少迪亚波罗完全无法理解他行为中的逻辑。这点让迪亚波罗不由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点不祥的预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先前与波鲁那雷夫打交道时那样。
比起dio对这种认知偏差有清晰的理解,并会游刃有余地利用这点、或者嘲讽说他们是「伪善」或者「蠢货」,迪亚波罗只是完全无法理解那个法国人的想法,于是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他预料之外,产生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您不必自责。”他道,“那里的「秘密」比起我,应该说与您有更深的联系才对。”
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后,银发骑士很快打开了房门。
他与热情处于微妙的井水不犯河水的阶段,但出于替身使者应有的警戒心,银色战车还有戒备地浮现在他身后,如果门外是敌人,波鲁那雷夫随时都能命令银色战车出手攻击。可他只看到熟悉的粉色长发,还有索里特身后站着的、与承太郎长得过分相似的青年。
任何人只要认识承太郎、一看到这个蓝发青年都不可能错认这绝对也是乔斯达家的人。
虽然身在意大利,但波鲁那雷夫对在日本和美国正在上演的家庭闹剧也有所耳闻。乔瑟夫乔斯达六十多岁的时候在日本的杜王町留下一个私生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难以置信的消息。
于是最初的惊讶过后,波鲁那雷夫的第一反应是
“这这不会也是乔斯达先生的儿子吧”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完全没有问题,毕竟乔纳森确实是乔治乔斯达的儿子。但是乔纳森时刻谨记自己在百年之后的世界,而且波鲁那雷夫的表情实在是太像白日遭了dio,令他产生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一时被波鲁那雷夫一如既往地大的脑洞所震慑,迪亚波罗过了片刻才艰难地打破沉默
“不,这位是乔纳森乔斯达,按照辈分来算是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的爷爷。”
乔纳森眼看波鲁那雷夫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松了口气,然后在后半句话结束之前就进入大脑宕机的状态。
“啊,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让皮埃尔波鲁那雷夫”
波鲁那雷夫现在似乎完全是在凭借本能行事。不光银色战车在心神动荡、极度震惊的情况下甚至都已经从替身使者身后消失了,他本人在退到屋里、把他们二人让进去的路上就差点绊倒三次。
直到三个人坐下,在沉默中四目相对迪亚波罗拒绝加入他们的对视了很是有一段时间之后,波鲁那雷夫才露出符合他内心状态的挣扎表情。
“索里特,你是在开玩笑吧哈哈,乔纳森乔斯达先生不是死、不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吗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这个问题,迪亚波罗自己也还在寻找答案呢。
好在波鲁那雷夫对索里特纳索具有在后者看来毫无由来的、战友之间的信任,于是他并不是没相信这个说法,只是暂时沉浸在过度惊讶当中。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