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所见所闻,与长辈们所传授的,截然不同。”扁天堂冷静地说,不等族长喊,自己站了起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爷爷,神农谷固守医道,医药钱昂贵,本就占了便宜,再说什么全然不染尘埃的话,就太虚假了。”
扁族长收敛怒气,蹙眉眯眼,“天堂,与我说说去年出使魔界的具体情况。”
“那帮豫州人是个什么具体情形”
“现在修真界大势,四方神兽已出,也许大一统的曙光初现。”
“总归,我们神农谷还是要做两手打算的。”
清天山藏书阁天台。
今日新掌门讲经。
孔空空偷摸摸瞧堂叔的脸色,一切如常,看起来全然不在意十三州年报的事情。
搞什么啊,十三州都挑战上门了,堂叔还我自巍然不动呢,孔空空心中不忿,好歹我清天门也是三界第一门派,在仙界受辱的当口,肯定要挑起重担的。
少年目光炙热,孔慈全当没看见,领着天台上数百名青年弟子诵读孟子中的公孙丑篇
“彼一时,此一时。”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地利人和,舍我其谁,绰绰有余。”
孔空空“”
天空中仿佛传来打耳光劈里啪啦的声响。
惹,这奥义还说的挺应景呢。
孔空空回忆着豫州和清天门的纠葛,心中戚戚然。
他早已不再是当年纯质儿童,能够单纯的为个人喜恶而说出完全偏袒白芙蓉的话。
但这也不代表,他能成为一个如孔慈般嫌恶商道的儒家人。
兼容并包,百类百花,不好吗
孔空空常在深夜思考这个问题。
孔慈也是觉察到这句奥义不对劲,嘴一停,打算更换,敲钟声响起,讲经结束了。
弟子们挨个给掌门道别,孔慈微笑一一点头。
孔空空留在最后做值日卫生,天台上冷风吹地他神清气爽,堂叔席地而坐,握笔写着什么。
孔空空好奇偷看,只见孔慈字迹银钩铁画,冷风中书写在宣纸上,无端让人生出寒意
商道之崛起,古之未有之。
若过盛,则遗祸千年,深害修士大道之基
银钱富裕,则使人好吃懒做,丧失修炼之志。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经富贵,无人向道,修真界之末日,指日可待
如此诛心之言,孔慈写的心平气和,仿佛不是他写的一般。
孔空空“”
孔空空看完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站不稳坐在地上“叔,您做什么”
“写这等污文作什么”
孔慈搁下笔,吹干墨迹“叫掌门。”随即叫来侍者,令其将这篇污文广发各界,通传灵珠中各大区。
孔空空惊愕望着掌门,手中笤帚拿不住。
“坐下,像什么样子。”孔慈平静道。
孔空空怎么可能坐得住。
“掌门,您明知道,豫州人行事并非如此”他急切解释道,手指比划“也许可能只是想要为十三州长久地污名争个清白,也许只是想要拿出切切实实的银钱总归上升不到祸害修真界根基的地步啊。”
孔慈转头,凝视孔空空。
“我问你,这遭十三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