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垂眸,看不出好恶“名杂医法,兼修各家。”
白芙蓉嗯嗯点头,赞道“倒是个开辟生源的好方法,清天门本着儒家本宗,确实不占便宜啦这事。”
孔慈冷淡道“学说修炼之道,岂是人数多寡能说尽。”儒家自是三界第一大家。
白芙蓉贼笑,手掌将将要抚上孔慈肩头
“既如此,公子为何如此在意沧州仙童的流失”
“大可随它去啊,公道自在人心啊,儒家千古第一哩。”
孔慈“”
孔慈低笑“白掌柜,不如我们来聊一聊如果竹叶青成不了清天门开山酒的下场这事儿吧。”
“如果善年没记错,十三州联选将竹叶青排在了龙头醉之前,也就是说豫州的排名在沧州之前。”
“沧州人心气傲,本来就不服这排名,到了时候清天门选了龙头醉,您猜,会怎么着”
“酒评会要承受多少苛责”
“您知道,众口铄金几个字怎么写吗”
这话说的绵里藏刀,此刻幽幽望着白芙蓉的孔慈面容平静,却又好似露出利齿的魔修,闪烁在青年瞳孔深处的是控制欲还有几乎化作实质的暗色。
白芙蓉却不以为意。
白皙手掌终是落在了孔慈肩头,白掌柜道“开山酒洗仙童,是这样没错吧。”
“要想选出继承一派之长将之发扬广大者,除了广纳仙苗外还有一个办法。”
言及此,白掌柜弯下腰,平视轮椅上的孔慈,绿眸望之脉脉又精明
“提高洗髓成功率。”
“对不对,孔少爷”
孔慈笑了笑,“正是。”
“白掌柜好眼光。”
白芙蓉直起腰来,没有给孔慈拍她手的机会“所以啊,未来的道路明确,毋庸置疑。”
“开山酒选的好,小仙童跑不了。”
“对于送选小仙童的散门散户而言,是哪个派收留,未必有子女能成仙更重要。”
道别孔张二人,酒馆一行人再次变装秀,仨人红黄蓝三色长衫配折扇,飘飘然走在街上,别提多拉风了。
路人纷纷指指点点。
瞧啊,这灾难审美。
瞧啊,这男比女娇。
白芙蓉拉拉自己的淡朱色长衫,觉得这衣服不男不女,身旁小福贵扯扯她袖口,道
“白芙蓉,到了,灵宝店。”
白芙蓉闻声抬头,头顶上吊着一块黑色木匾,上书七宝阁几个大字,她长出一口气,狂扇扇子嘘声道
“终于不是神兵阁了。”
“我都要对那跳楼价有阴影了。”
“想想吧,一块禁金几千两。”
“禁金搁哪儿都是这个价,没出息。”李不咎冷声不屑道,推了白芙蓉一把:
“进去了。”
灵宝千样,让人目眩神迷,白福贵扑在剑石展架上挪不动脚,三尺高的墨色阴沉木架子上密匝匝摆满了百色剑石,鸽血红星光蓝祖母绿鸡油黄云雾紫,镶嵌在神兵手柄上,定是悦目盛景。
白福贵挑花了眼,也顾不上身旁白芙蓉不在,只有一个臭脸李不咎了,叽叽呱呱地问那个颜色好看。
李不咎抱胸棺材脸道
“你姓白,自然是血红色好看。”人屠白起的后人呢。
白福贵脑子一时短路,愣愣道
“大佬,这和我姓白有啥关系”
李不咎不答话,取下一块鸽血红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