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三个大哈欠,清醒头脑充盈生机。
昆仑玉砌就的水池边,燕虹君摸着胖肚子,嗬嗬嗬地吹着气,将杨树枝蘸着雪盐捅进嘴里。
左三圈右三圈。
门外金丹期管家燕三嘣一声踢开门,高呼道
“老爷咱们银雪漏腚了”
“梅花雪这事儿暴露了”
燕虹君“”
燕虹君一惊,登时一大口盐吞进了肚子里。
美好的清晨就荒废在了他呕吐糟盐的恶声中。
泛着梅花淡香的信纸上字迹歪七扭八,像是部首偏旁硬坳在一起的模样,丑的清奇,燕虹君看着这狗爬字眼角抽搐,心中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看这白芙蓉行事颇无章法,想来确实是个没受过啥教育的人。
啧,俗气。
燕老爷勉强睁开肿泡眼,小声念白芙蓉的来信。
这信中语言半文半白,书写辨认困难,却读的人惊心动魄。
什么叫梅花雪固然美妙,然则我认为捅穿了真相的地沟水味道更佳;
什么叫燕家银雪美名扬,还是不要落得和雨天青一样悲惨的下场为好吧。
燕虹君“”
这信中所言夹杂着威胁和赞美皆十分动听,让燕虹君心中火气和虚荣一同爆发,憋得人气流倒窜想打嗝放屁。
管家燕三一如既往地没有眼色,他从背后提出来一坛酒,急切道
“老爷,这是大清早我开门时,看到紧挨着信边儿的。”
“您瞧瞧”
说着,他将酒坛子倒过来,展示坛子底一行数字。
燕虹君仔细审视,默念
“是咱们燕庄的银雪。”
“四月坛。”
他抖抖信纸,读着最后一句
“新酒一坛,赠上。”
燕虹君看一眼燕三,燕三低声道
“验过了,无毒。”说完,妥帖地倒了一杯自己先一饮而尽,喝完整个人顿住了。
“”燕虹君眼中精光一线,“如何”
燕三“吧唧吧唧。”
燕虹君不耐“说话呀。”
燕三“好好好”
燕虹君“”
燕虹君直接一拍桌子,酒坛中酒液自动凝成水流,落入一旁的海碗中。
清澈液体荡漾在银边儿雪瓷碗里,一股浓郁的雪梅清气弥漫空中。
燕虹君端着碗审视酒液,依旧是熟悉的透明之色,酒水贴壁之时带着点雪银。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幺蛾子,燕老爷哼一声,喝了一大口咕噜猛咽。
冰雪微甘过后快速切换为辛辣火焰,燕虹君大清早没喝水被一口烈酒呛得咔咔咔干咳。
燕三给他顺气,暗道听声音老爷肺里痰不少。
燕虹君咳得眼角通红,只觉得一口酒就下去通身舒泰,连满脸的褶子都要舒张开了。
了不得,了不得
燕老爷心中爱酒的里人格占据了绝对上风,将商人人格摁在地上猛揍。
若说白玉缺角让人遗憾叹惋,那么白芙蓉这添得一味虎尾草就是雪玉补金角,补成和氏璧。
况且这白芙蓉十分识时务,她来信丝毫不提前些日子的狙杀事件,里里外外都在说着燕家的好,赵家的赖,拍马屁拍的燕虹君舒筋活血,头脚舒泰。
论语言的艺术,燕虹君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