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护卫便交完钱,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看着林寻的目光颇为复杂。
禽兽啊,竟然包房三天,听老鸨说现在姑娘还昏迷着,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间。
林寻却是极为守诺,护卫一回来,他便松开手,还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表情瞬间有了变化,方才佯装的恶霸形象瞬间消退,只见他苦着一张脸,“在下这也是生活所迫,你也看见了”
洋洋洒洒说了几百字自己是如何无父无母,凄惨度日。
“原本是准备自尽了此残生,没想到遇上了贵人。”
“自尽”一个护卫嘲讽道“在喝花酒的地方跳楼自尽”
男人没说什么,目光却是从上空飘荡着的半截床单上一扫而过。
“悬梁。”林寻,“我是准备挂在挂在外边上吊的。”
“没一句实话。”男人语气凛冽,薄唇微启“先搜身,再送去衙门。”
林寻心下一松,竟然是个守王法的。
没几两肉的身板,还有送松跨垮的衣服,里面装着什么轻轻一摸就能知晓就剩几文钱的钱袋,还有一个木牌。
原本这些东西都被撂在地上,年纪稍大的护卫却是俯身捡起来,拂去上面的尘土,当看清楚上面的图案,道了句怪了,便恭敬将木牌呈到男人面前。
林寻能察觉到,男人在看到木牌时,杀意要淡化不少。
“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
林寻瞥了眼木牌,黑漆漆的,看上去一无是处,唯一有些看头的便是上面的图案,刀法复杂,极难仿制,瞧着竟是不知比木牌本身值钱多少倍。
这具身体本就是个盗墓贼,谁知道是不是从哪个墓顺出来的,而林寻只要试着搜寻原身记忆,便头痛欲裂。
“打小就挂着的。”他胡诌道。
“你说你无父无母,”男子语气天生带着威严,让人不敢生出欺骗之心“莫非是孤儿”
林寻皱眉道“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
男子看他一眼,似乎在分辨话中真假,半晌,才道“你可知这木牌来历”
林寻摇头。
“几十年前,叛军作乱,我朝派出十万大军才将余孽清剿干净,但,这十万大军却是伤亡惨重,天子下令,颁发此木牌给在战争中伤残的士兵,凭此牌,可免上税,每年还能领到官府发放的银两。”
以这男人的高傲,刚刚他的所作所为如果被送衙门,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但提到残兵时,男人却稍稍转换态度。
“少爷。”护卫犹豫了一下“这还要不要送官府”
天子仁慈,颁发木牌想给残兵平稳度过后半生的基本保障,然而真正实行下来,救济银两过了层层高官之手,还剩下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看着林寻,生的副文人模样,却是在花楼醉生梦死,又想到可能是残兵之后,苛责之意便少了些。
“罢了。”男人口中吐出两个字。
乍闻这两个字,林寻转身掉头就走“大恩大德,郑某记住了。”
无奈,步子迈得不小,就是难前进分毫。
后领被拽住,林寻只得转过身“这位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死罪可免,但欠的钱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寻一怔。
“卖身契就不用签了,方云,带他去府上做工,还清了再放人离开。”
下完命令,自己却是绕到花楼正门口,方云在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