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三道,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下显得十分可怖,裴烨低头先清理了伤口,他的睫毛直直的垂着,似两片蝴蝶的翅膀,细微的震动。
裴烨涂完药,又盯着她吃了消炎药,这才慢慢的问“你的伤口是哪里来的”
温甜摆摆手,不愿意回答,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烨认为这人不讲道理,又想起自己来给人涂药的蠢事,面子上也挂不住,越想越来气。
多问了几句,对方没回答之后,裴烨哼了一声,带着药从哪儿来往哪儿去了。
温甜木讷的躺了会儿,翻身下床,打开窗,将玻璃罐的蝴蝶放出去。
她心警告道别来招惹我。
晚上,温甜吃完药,做了一个一如既往漆黑的梦。
早上出门,江琴喊道“小甜,吃了早饭再走,今天怎么起来的晚了”
温甜接过两个鸡蛋,一边剥一边吃“睡晚了。”
江琴道“不要玩手机玩的太晚,对眼睛不好。”
温甜吃完鸡蛋,回答道“我没有手机。”
江琴愣了一下。
片刻,这人就走到了院子门口。
裴烨今天没走,大发慈悲的踩着自己的自行车也许不是自己的,裴烨的自行车,向来没有后座。
他把自行车踩出了一股祥云的架势,好似观世音来普度众生。
“上来吧,我带你去学校。”
温甜“我不是用手走着去上学的,我的腿没有断。”
裴少爷起了个大早,发善心要带受伤的老婆上学,凹了半个钟头造型,等来了一句薄情的拒绝。
他脸色一变,改口说“我顺路带你。”
温甜绕开他“不用。”
她固然是个打架的狠角色,但寄人篱下,到了陌生的地盘,温甜不愿意惹是生非。而裴烨,简直是个是非中心。她不想动手揍下一波爱慕者,否则这样看来,倒显得她这个正宫吃醋。
温甜心道无稽之谈。
裴烨无师自通,拦住了她“上车,不然我就告诉妈。”
江琴正在客厅里悄悄地观察二人,裴烨这一招用的阴险,温甜吃着鸡蛋,只好坐到了后面。
路上没人说话,快到学校的时候,温甜说“到前面的早餐店放我下来,我不想跟你一起进校门。”
裴烨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吗”
他放下温甜,正准备走,突然又找了个很不自然的理由折回来,问道“你物理卷子做了没”
温甜理了理自己的校服“做了。”
物理任课老师不凶,但是热衷于教育学生,说话轻轻柔柔,让学生也挑不出差错,就是烦她。
裴烨不大喜欢听着老师念经,“你拿出来,让我抄一下。”
“合约里面有写的,老婆的作业要给老公抄,你签名了。”
温甜自诩一个大侠,势必要言而有信,于是两人改变了分道扬镳的结尾,开始坐在早餐摊子下面,抄起作业来。
裴烨抄的勤快,温甜喝水也喝的勤快,她吃了两个鸡蛋,把自己噎的不轻,足足灌了两大杯水进去。
他见她喝水,露出脆弱纤细的脖子,苍白的逼人双眼。
裴烨注意到,温甜爱吃流食,不吃干粮。
那两个鸡蛋恐怕是江琴做的,她才硬着头皮吃完。
她喝了水,又问早摊点的老板要了一壶热白开 ,灌满了自己的保温杯。
裴烨低头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