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
莲池世子爷你这张嘴,到底会不会说话
莲池上前一步,陪着笑解释道 方才世子爷还特意嘱咐,叫我明日去库房跟方嬷嬷讨活血化瘀的好药,千叮万嘱要交到娘子手上,便是担心娘子只顾着写字忘了休息,累坏了自己个儿。
卢辰钊瞥他一眼,还未说话,莲池又道: 世子爷待旁人,可从未如此用心呐李幼白转过头,颇为意外地打量卢辰钊。
卢辰钊神情僵硬,心脏却砰砰砰地激烈跳动,跳的他心慌意乱脚步虚浮,像是吃醉酒的人,有那么几分不真实,像在梦中。
李娘子,我们世子爷
“莲池,去后院把马厩刷了”极其冷淡克制的语气,卢辰钊面不
改色,连头都没偏,风袭来,吹着他颀长修挺的身体,衣袍拂起又落下,他的手蜷了蜷,按捺住想提步就走的冲动。
“世子爷,可是我”莲池委屈。
“再多嘴便把每一匹马都重新刷一遍”“是。”莲池灰溜溜的走了。
他想,世子爷脸皮未免太薄,这才哪跟哪,就羞恼成这模样。既关心别人,又不肯叫人知道,藏着掖着迟早被别人捷足先登,年轻小姑娘,谁不喜欢嘴巴甜的郎君。
可怜他一片好心,世子也熟视无睹。
卢辰钊站在原地,寸步未移动,眼睛盯着李幼白,脑子里快速掠过各种应对招数,但又被自己依次否定。
他不能走,走了算什么,落荒而逃岂不正好坐实了莲池说的话他的奴才,说错话便也是他的责任,他有义务找补回来,省的叫人生出臆想。
当他还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时,李幼白忽然侧脸冲他微微弯起唇角。
他一愣,脑子里便又什么都不剩了。
卢世子,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不要自作多情,莲池的话都是误会,其实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我既然身处公府,衣食药物不会短缺,你是出于世子爷的身份,无关其他。对不对
卢辰钊看着她狡黠聪慧的眼睛,忽然间改了主意,他的心思,岂是一个小娘子能猜透的
“不是。”
李幼白一愣,便听他郑重开口 “明日下午书院休息,你跟我去校场练习射御,记着带护腕。”说完,转身阔步离开。
李幼白动了下手腕,既如此,那今夜不能再练字了,她回屋收了纸笔,半青端来温水,抓着她的双手泡了进去,。
姑娘,世子爷真是个怪人,明明喜欢你,又非憋着不肯承认,他真是别扭极了。
李幼白笑,半青不知他们之间的齣器,自然也不明白卢辰钊缘何如此别扭,他的别扭可无关喜欢,只是惧怕被自己借机缠上,才一面关心一面迅速撇清干系,不叫她生出一点妄念来。
她泡着手,心无旁骛地背了第六篇文章,这才安心上床睡觉。
二月半花朝节前夕,卢诗宁和卢家其他小娘子结伴来到书院,与卢家郎君商讨祭祀花神的事,依她们的意思,是要全家一道儿出去,设行障,赏春花,曲水流
觞痛痛快快玩一场。此建议一出,众人皆赞同毕竟年后的气氛过于压抑,也太久没有休息调节过。
李幼白抱着书坐在一隅,只在卢诗宁进门时看了眼,便不太在乎地低头继续默背。读书越多,便发现自己不懂的越多,越想去了解和熟读。家学中有一间书房,是专门针对书院学生免费借阅的,李幼白很是喜欢,毕竟能省则省,且里面的书籍种类丰富,质量上乘。
一道殷红色身影过来,接着纤长玉指点了点李幼白面前的小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