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儿冤枉。
江溪有点懵,“你们是谁原来住这儿的人呢”
对门听到动静,也开门出来,见是江溪,吓了一大跳“小溪”
“刘婶。”江溪下意识揪住了老邻居的袖子,嘴唇发白“我爸妈呢”
她不敢想象另外一种可能
老天啊,如果说这世上果然存在蝴蝶效应的话,江溪希望,一切的不幸,只降临在自己身上。
刘婶一脸惋惜,“小溪,你去哪儿啦你爸妈前几天就将房子卖了,去外地找你啦。”
房子卖了
买房的女人警觉地看着她“我们钱都付了,合同也签了,可不兴拿回去的。”
江溪心里明白,要在这么快时间内将一套房卖出去,必定是贱价中的贱价了,新房主必定是赚了大便宜,不过,“人没事就好。”
刘婶怜悯的眼神让江溪一阵不适,她知道这一带恐怕都清楚她被拐子带走了,流言蜚语不会少,房子迟早是要卖的。
江溪向刘婶借了手机,这回江父接的很快“喂”
熟悉的声音,穿行过十六年的时间壁垒,直直灌入江溪右耳。
刘婶看着这小妮子捏得拳头露出森森指节,也顾不得心疼手机,暗中叹息了声这都什么事啊。
“爸,我回来了。”江溪轻轻地道,“我回来了,爸。”
江父难掩激动地“哎”了一声,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母在旁,声音都变了调“是不是溪溪是不是溪溪”
“妈”
话音未落,刘婶就看着方才还一脸平静的少女突然无声哽咽,泪如雨下。少女线条柔美的侧脸,好似被痛苦狠狠撞击,皱成了一团浓郁的凄苦。
刘婶感到了微微的鼻酸。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在孤苦中跋涉多年的灵魂,为过去而发出的一声凄怆的呐喊。
江溪哭得不能自已,好似那些暗无天日毫无希望的过去在这一场哭泣里,渐渐地消逝,最后化成一缕轻烟,蒸发不见了。
江母在电话的另一边也狠狠陪着哭了一场,两人用最快的时间买到了最近的一班车,连夜赶了回来。
到申市时,天才微微亮。
两方碰面,又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江父江母对刘婶刘叔再三道谢,对其收留江溪更是感激万分,临走时,包了一千的红包塞过去,谁料刘婶没肯收。
她摆手拒了“街坊领居的,这么客气做什么再说孩子受了那么大罪,我要是干看着,还是人吗你们现在也难,留着自己用吧。”
刘婶目光落在对面关得死紧的房门上,江父江母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比起外面日新月异的房价,申市一直以来房价都涨得不多,尤其毛葛镇还是接近乡下的城镇,三年前六十万的房子就算正儿八经地出手,至多也就六十七八万,他们出手得急,四十万就盘出去了。
盘出去容易,再要回来,却不可能了。
三年来,亲戚朋友那借的三十万,按银行利息算,两人只还了五万多,剩下二十五万本金没还,盘来的四十万因到处托人帮着找孩子,短短十来天已经花去了将近十万,这样一算,扣去外债,剩下的也就五万了。
这世道,五万能做什么
何况为了找人,江父江母的工作都辞了,本来收入就不高,年纪又大,再重新找活也难。
不过,“人回来就好。”
江父拍了拍江溪的肩膀,这个木讷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在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