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远远地隔着空气想要撕打他，哭声崩溃而绝望，带着刻骨的仇恨，像是要硬生生咬破他的皮肉，最后因为精疲力竭而瘫软在地上，口中还在念叨着女儿的名字。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乔时的，更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认定乔时是凶手。
乔时却不说话，没有任何辩解，他的视线不曾在叶母身上有过半秒钟的停留，像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出神。
在校老师赶来之前他便离开了，单肩背着和自己气质严重不符合的背包。
我记得那个背包，是孙婷婷的。
里面装着的东西应该也都是孙婷婷的，我好像这才知道他来学校的目的。
孙婷婷死后她舅舅便来学校拿走了她留在宿舍的衣物，也只剩教室里的书没动了。
第二天的时候又听说，孙婷婷旧家的小面馆被人撬了，什么贵重东西都没丢，只遗失了死者的部分东西。
这事发生后没多久，又听说隔壁市一个叫凉五山的小神庙被人炸了，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有炸，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专门去炸神庙，难道不怕上天怪罪就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不至于做出这种稀奇事来啊。
不过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炸庙的人正好是乔时。
没人知道他炸庙的原因，不过学校里人都在传，他可能已经疯了。
林胥也和说，让我看到乔时避远点。
我抱怨他听风就是雨，“看到乔时避远点”的前提是我能看到乔时，这些天里他神出鬼没的，不光是课不了，就连家都不回了，日日来蹲守的叶母压根就逮不到他的人影，我又怎么可能见到他。
叶母连续蹲守了半周后就死在了家中，死得悄无声息，身上没有伤口，家里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小区监控也显示没有可疑人经过。
同住的大儿子和她丈夫都表示夜里没有听到过她的喊叫声。
检查结果说她是被吓死的。
叶母死后，大儿子接了她的工作，代替她日日上学校讨要说法，他相信母亲所说的，杀死她妹妹的凶手就是这所学校里面的学生。
并且点名道姓让交出乔时。
我疑惑的是，这种事直接找去乔时家中就好了，为什么要一直来学校讨要说法。
没几天，叶家老大就失踪了。
叶家仅剩的叶父不敢再管这件事了。
学校总算安静了下来，同样的，有关孙婷婷的妖魔鬼怪传闻也愈演愈烈，不少人认为孙婷婷这是化身厉鬼亲自报仇来了。
才传了两天，就有学生意外死于家中，死的人数不多，却都丢了舌头，同样的，找不出凶手来。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曾在校园里讨论过孙婷婷。
学校里人心惶惶，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谁也不敢再提，而我爸妈在得知了这一系列坏事后终于做出了让我转学的决定，他们不相信鬼神，却也觉得学校里古古怪怪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我却不觉得可怕，在别人看来万分恐怖的女生，在我眼里却是个可爱的小女生。
心疼她的死，痛恨害死她的人，即使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我也相信她不会动我。
林胥却笑我傻，他非常支持我转学，还一脸认真地告诉我，我去哪他就去哪。这些天里他就像个紧张兮兮的穷财主，连我上下学都非要亲自接送才放心，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怕的始终都不是孙婷婷，而是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