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见少年突然皱眉,她便连忙给自己清白做保证“我我我,我没下毒,我就是这这就是个退烧药”
说着,怕对方不相信,她脑袋一热,急急将勺子送入自己唇边,把那勺药喝了下去“看吧,我也喝了,真的不是给你下毒,你相信我。”
勺子碰到唇,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勺子是他刚用过的
这这这
脑子热完,该脸热了。
池黎黎半点不敢再多回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她懊恼极了,恨不得锤爆自己的脑袋。
她不顾脸上烧得厉害,若无其事地将碗放回桌子上,一脸严肃地继续道“你烧得很厉害,不想去医院没事,老老实实把药喝了就行,附近诊所的吴医生说了,要是下午烧还没退就要来给你吊点滴了。”
说着,她伸手。
乔时一瞬不瞬望着她,意识到她是想要干什么后,脸黑了一瞬,当即苍白着脸避开“滚出去”
大概是正生着病,说话时声音带着些奶萌奶萌的鼻音,再加上气色不太好,唇色泛白,看上去整一个受了伤的幼兽。
说话间,大脑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是枕在对方的大腿上的,乔时的唇动了动,眼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怒意,仿佛已经气到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池黎黎见他翻身滚落,迟钝地哦了声“忘记你已经醒了,那你自己取出来吧。”说着,停顿了下,又道,“体温计,腋下。”
小孩真的很难伺候。
尤其是伺候黑化了的小孩,压根不是养了个祖宗那么简单了,这是养了个活阎罗。
以上想法,是池黎黎在看到乔时将体温计取出来摔到地上后,一瞬间出现在脑海里的。
她护驾不及时,眼睁睁地看着脆弱的体温计被病人发泄怒意一般摔碎,大脑瞬间就空白了,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再看向乔时的时候,对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没再说话,手臂枕在额前,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疲倦“出去。”
池黎黎出去了,带着她折腾了半天的碗勺、毛巾外加那一盆水。
离开之前没忘记顺便将温度计的碎渣妥当处理干净
乔时生气了她能理解,她比较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也会生气,还硬生生给气哭了。刚出了对方的房间,她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明明是别人造下来的孽,硬要她偿还就算了,还得拉着她白白受这么多气,她到底图什么
池黎黎躲到卫生间里,一边用水洗眼睛,一边不得不接受着刚洗完眼泪就又掉下来的事实。
她哭唧唧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来完成这些艰巨的任务了。
当然是因为她巨特么好欺负巨特么没脾气巨特么忘性大呗就算是这个时候,还牵挂着人家烧有没有退,简直是抖本无疑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池黎黎成功消了气,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唾弃自己,一边踩着沉重而自我厌恶的步子又折回了乔时的房间。
顺带着换了盆新的冷水,和几条新毛巾。
乔时又睡了过去,她气呼呼地盯着那张即使是在深沉的梦中也不减任何颜色的睡颜,心想,真让他烧傻过去没准也算是间接改变原文剧情了。
要不是因为来之前就被严格限制过她必须靠感化反派的方式来拯救结局,池黎黎没准已经在磨刀霍霍了。
换完毛巾后她便想离开,但是还没走呢,就听到床上的病人传来了细微的哼哼声。
她无奈,蹲到床边,拉长了声音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