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和煦, 满院子里的枯黄在桂花和木芙蓉的点缀下,增色不少。
院里正在宴客,来往的宾客华服美髻, 谈吐有度, 仪态得宜。
孟氏扶着胡氏,胡氏笑着提高音量道“今岁乔迁, 老身在这儿多谢各位赏光。老身已叫儿媳略备薄酒,咱们就入座吧。”
“给老夫人道喜,前些日子苏大人进京确没设宴, 咱们没法好好贺一贺。这次老夫人您回来, 好不容易开了宴, 待会老夫人可要赏面子, 多喝几杯。”
说话的夫人年岁约莫四十多岁, 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衣服, 通身的派头,可谓是真正的富贵杜丹。
胡氏脸上笑意更深,“你啊惯会打趣人, 这么多年是一点没变。堂堂国公夫人, 还缺我那一口酒吃”
封国公夫人摇了摇头, 笑着说“那怎么一样,老夫人的酒,那可沾着福寿气的。说不定我喝了,也能沾沾老夫人的光。好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都出息些。”
胡氏哈哈一乐,“你这张嘴,贯是能说会道。”
孟氏的姐姐,卓孟氏也跟着道“我做保, 国公夫人说的绝对是实话,打京城里瞧去,能有老夫人这样好福气的,可是屈指可数的。”
“瞧瞧瞧瞧,你们两个这嘴可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可别再捧我了,再捧我可是要飘起来了。”
说话间几人入了坐,饭菜也已经齐备。
“大家不必拘束,老身就不起身了。”
“老夫人请。”
待重新归座后,封国公夫人对着胡氏道“虽然老夫人不让我夸,但说真的,还是老夫人会教孩子。老夫人家的大孙子就不用说了,泽儿每每来信,都是要夸赞一番的,想来来年春闱,必定能一举夺魁。”
胡氏摆了摆手“哪里,你家封泽的名次了得,更在我家景衡之前,还是你家封泽夺魁机会更大些。”
“正说到这儿,泽儿前儿个还同我念叨,说是景衡不在京里,少了个说话的人。”
卓孟氏也着道“可不是么,这几个孩子之前一直在一块读书,这突然分开,自然不习惯。”
胡氏见卓孟氏也开了口,又听卓孟氏提起几人一道读书,心里顾虑也小了些,便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两个要是放心,便叫他们过来,一道在家里住下,几个孩子一起,也能多些进益。”
“那就谢谢老夫人了,我敬您。”
胡氏也端起酒杯喝下了,“小事而已,几个孩子都是同窗,互相学习也是应该的。人老了爱热闹,几个孩子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
卓孟氏跟着敬了一杯,“老夫人说的是呢,这孩子好,可是比什么都强。只盼着我有和老夫人一样的福气,这样我做梦也能笑醒了。”
“安远那孩子就很不错了,有这样的好孩子,可是省了不少心。”
卓孟氏笑着奉承,“那是他现在常跟他表弟在一块,端着样子呢。这要是之前他自己在家,皮的和猴子一样,我瞧着都烦,恨不得他离得远远的,再也瞧不见。”
胡氏打趣道“哎哟哟,你可是舍得。”
“卓夫人说的不错,这孩子就怕比,自己心里都要强。在家里有人捧着宠着,在外面可没人惯着,就该让他们自己多闯闯。”
“袁夫人说的是。”
这袁氏不是别人,正是袁老夫人的儿媳妇。今天乔迁宴,两家虽然因着袁氏的事有些不愉快,但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