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红梅到底最后也没死成,只能把日子继续浑浑噩噩地过了。罗星成也是个喜新厌旧,不安分的,整天要么就是不着家,在外面勾三搭四,要么就是回家以后,和钱红梅打架吵架。整个罗家每天都是乌烟瘴气,争吵不休。
别说是人了,就连鸡鸭打他们家门前过,都要被吵得直摇头。
不过这些事,在姜甜枣看来,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压根就是活该。姜甜枣也懒得再在孙七巧和她父母面前提及,免得脏他们的耳朵。
这天,刚好吴富贵把孙七巧那台嫁妆缝纫机给拿了过来,姜甜枣正思索着,该怎么帮他们搬回浅水生产大队里,但孙七巧却对她道“甜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台缝纫机就送你了。”
那台缝纫机保存得非常完好,起码是九成新。黑色的机头上,写着“蝴蝶牌”三个大字,上面还描绘着金色的繁复花纹,看着格外漂亮。那个时候,一台缝纫机一百多块,那城里人都要不吃不喝,存下一年的工资才买得起。而且不仅是要有钱,同时还有票才能购买。那时候的生产大队里,谁家要是能拥有一台缝纫机,那可是能让大家都羡慕到眼红的事。
只是这缝纫机实在太贵重了,姜甜枣连忙拒绝,但崔月英却恳切地道“闺女,你可是救了我家女儿的命啊,是我的恩人。你要是不收下,我这辈子良心都不安的。我听七巧说了,你身子骨也不好,下地挣工分确实太辛苦。这几天我就待在这儿,把我们的手艺传给你。以后啊,你就在南水生产大队里,帮那些小媳妇大婶子家做做衣裳。这只要有缝纫机,有技术,那挣钱也就轻松了。”
见崔月英和孙大国态度坚决,姜甜枣只得将缝纫机收下了。
崔月英感激姜甜枣帮了孙七巧,便耐心地教导她各种裁衣缝纫的技术。而姜甜枣也学习得格外认真仔细,每天就坐在缝纫机上,不断地进行练习。
这说起来呀,制作衣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就需要给人量尺寸,再在布料上用粉笔画线,接着把布料裁剪下来,之后再踩着缝纫机,开始缝纫。那轧出来的线绝对不能歪,一定要笔笔直直,每一根线,每一个针眼,都得一丝不苟,认认真真。
姜甜枣做事向来刻苦,再加上脑袋也聪明,很快便把这门手艺练得娴熟,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出师。
崔月英功成身退,带着孙七巧回到了娘家。分别时,孙七巧和姜甜枣依依不舍,不过幸好浅水生产大队和南水生产大队相隔不远,所以两家之间经常来往。
等孙七巧离开之后,姜甜枣便开始准备拿着那缝纫机,帮南水生产大队的人做衣裳,以此挣点小钱。
那个时候,政策稍微松懈了些,裁缝这种副业,因为家家户户都需要,所以每个生产大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空闲时帮忙制作。
不过当时南水生产大队里,缝纫机也只有吴富贵家有,其余队员家里都没有。所以南水生产大队里,并没有裁缝。如果要做衣服的话,要么是大婶子小媳妇们长途跋涉,去到其他生产大队的裁缝那里,让他们帮忙。要么就是白天挣完工分之后,晚上点着煤油灯,打着哈欠,一针一线地制作,格外辛苦。
按理说,现在姜甜枣当了裁缝,这收的费用也不高,大家应该是争先恐后地拿着布料上门来的。可是这好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上门来找她做衣服。
姜甜枣正在疑惑的时候,这天,高芸芸和高建设放学回来,急哄哄地冲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