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丽芬今晚睡得早,洗完头之后来不及等干,就困得不行睡下了。可她又怕睡湿发闹头疼,便把头发搭在了床沿边,想等这晚上自然风干。
可这刚睡到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头发里面像是吊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拉扯着她。马丽芬又疼又惊,连忙叫姜柱子起来查看。
姜柱子睡眼惺忪地点亮煤油灯,往马丽芬头发里一照,顿时吓得尖叫起来,那嗓子就像是被刀切割着似地他看见,一只大黑老鼠正吊在了马丽芬的长发上,一对眼睛像是发着绿光。
听见姜柱子的尖叫,马丽芬这才发现自己头发里吊的是只大老鼠,她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之下,拿起了旁边的剪刀,不管不顾地乱剪着自己的头发。
终于,那头发被剪了下来,那老鼠也落了地,在屋里不停地乱窜着,一家人忙了一宿,翻箱倒柜,闹了个底朝天,终于把那只老鼠给打死了。
不过虽然老鼠死了,可是天也亮了。姜柱子这一晚上都没睡觉,隔天早上时,误了上工的时辰,被扣了工分,不仅被大队队长吴富贵严厉批评,还被要求在晚上的队员集体学习中做检讨报告。以至于姜柱子彻底没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是躲着人走。
而马丽芬也没好到哪去,她头发被自己给剪得坑坑洼洼地,就跟赖皮狗似的,难看极了,于是只能够躲在屋子里,好长时间都不敢见人。
隔天上工时,大伙儿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昨晚上马丽芬家传出尖叫的事情。
马丽芬他们家究竟如何,姜甜枣是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想着昨晚上她偷亲小傻狗,结果差点被抓包的事。
实在是太丢人了。
所以这天早上,在饭桌上,姜甜枣根本就没有敢跟小傻狗进行目光的接触,只低着头吃饭,导致整个气氛非常沉闷。
吃完之后,姜甜枣借口说是要上工,把碗一放,就赶紧跑了出去。
高芸芸看着姜甜枣快速离开的背影,担忧地道“大哥,嫂嫂为什么都不理我们了她是不是对我们生气了她会不会不要我们啊”
听着这话,高宇杰那深邃眼眸里的光,逐渐暗淡了下去。
当然,姜甜枣并不知道三兄妹的想法,她只想着自己是多么丢脸,所以想要尽量地避开高宇杰。
平时生产大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男女分工,男人做重体力活,女人便做稍轻一些的活计,大家都是分开上工。
但这段日子,正是小麦成熟的时间,必须抓紧收割,所以几乎整个生产大队的人,都聚合在麦田里进行劳动。
姜甜枣避不开高宇杰,便只能够躲得远远的。
这几天的温度非常高,那太阳光像是火苗一样,晒在人身上,逼得人出了满身的汗。姜甜枣割到一半,便觉得口渴难当。可她早上走得匆忙,忘记带水壶,这个时间也不可能再回家去拿,耽误劳作。
姜甜枣正打算忍耐时,忽然面前有人递来了一个军绿色的水壶。
她抬眼一看,发现递给自己水壶的,是一位细眉细眼的年轻女人,长相白净秀气,声音也是轻轻细细的“你口渴了吧你拿去用盖子喝吧,盖子我没用过,是干净的。”
姜甜枣认了出来,这女人便是吴富贵的大儿媳妇儿,孙七巧。
虽然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但孙七巧向来都是唯唯诺诺地跟在林梅娥身后,没有什么存在感,姜甜枣跟她也没有接触过几次。
不过平时听大家讨论,都说这个孙七巧为人还是很不错。
今天见她主动帮助自己,姜甜枣心生感激,接过水壶之后,赶紧道谢,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