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苏致真有通天本事能在短时间能做到万贯家财,钟管家完全可以替代苏致成为这些买卖的明面之人。
两人没有后代,也无需考虑儿孙科考之事,就算成了商籍也并无任何影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人的衷心也无需担忧日后有什么麻烦。
“你是说钟管家我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
苏泰和立刻被苏钰的话点醒,真恨不得狠狠捶捶自己的脑袋,这法子在宝奉郡的官宦人家里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又有谁会来追究这些。
他当年到底是为何如此执着于次子也跟着跳进官场,就是这么个错误,让孩子郁郁寡欢了十几年。
苏钰耸了耸肩头,余光里看到苏致张大着嘴呆住了。
“父亲,我和大哥先去找母亲说些事,我们先出去了。”
看苏泰和和苏致的神情应该还有不少话要说,苏钰连忙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出去,临走前还一手一个拉走了转头问他找母亲有何事的苏耀父子。
再一次感慨两父子如此相像。
直到进了堂屋,苏钰才说出刚才自己先离开的原因,转而问苏耀“二哥当年发生了何事,大哥你都不知道”
“当年我一心扑在学问上,对于二弟之事知之甚少。”苏耀惭愧地抿了抿唇。
当年苏钰记事时苏致早就进了翰林院任职,所以他记忆里的二哥一直是那个万事都很随意也没什么上进心的人。
当时他初初迷恋上青楼之时被苏致逮住教训了一顿,心里还腹诽过,其实他们两人骨子里都是相同的人,只是一个装得冠冕堂皇而他实诚些罢了。
现在想来,他那时的想法真是幼稚得可笑,只是用自以为是的眼光去看待周围所有人,却总觉得自己看透了一切。
“那我们就去问问母亲吧”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苏钰为了让自己这个迟钝的大哥能亲自听清楚缘由,还是提出去朱氏的屋子一趟。
三人就在正屋里找到了正在绣花的朱氏和陆嬷嬷,苏耀也没迟疑,直接开口就问。
“母亲,当年二弟是不是志不在科考,反而是对商贾之事颇感兴趣。”
“你们从何得知此事的。”
“方才在书房里”苏信云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并还着重描述了番出来前苏致已经红了的眼眶。
“这孩子”
“二爷”
朱氏放下绣面,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招呼几人坐下后这才开始慢慢讲起当年的事。
那时苏致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每日在学堂里上蹿下跳根本无心进学,更是讨厌府里长辈拿他和自己的大哥做比较,每每听到一次祖母说苏耀学问如何如何好,他心里对这些圣人之书就更厌恶了几分。
他的叛逆让学堂里的很多夫子都头疼不已,唯独其中一个教算学的夫子对他耐心有加,每每总是细心教导。
于是,他通过算学慢慢接触到了同窗里做买卖的人家,更是因为这些好友喜欢上了商贾之事,通过自己的双手让手里的铜钱变成银子成了他最大的兴趣,还因此结识了商户同窗的妹妹,并与之暗生情愫私定终身。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苏致的事没过几年就被仆人捅到了苏泰和面前,连带着他在外悄悄做买卖的事也被发现。
苏泰和震怒,不仅把苏致关进院子断了他与女子的联络,甚至派人毁了他刚有起色的铺子,每日压着他坐在书房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