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帝爷既然越过他跟谨郡王,选了原本身为孙辈的今上。那就说明在先帝爷看来,今上比所有人都更值得托付。
而他,相信先帝爷的眼光。
真甫一升级,就咸得明明白白。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个能让今上跟和亲王叫皇阿玛的男人。得他一句好话,胜过自己在地方任上苦熬十几年。
怀揣着这样的念想,张学文彩虹屁连拍。
别说弘昼了,连舒舒都觉得这位虽然态度谄媚了些,风格浮夸了点儿。却也真有那么点真材实料,就不知道问题到底严不严重。若无伤大雅,倒也不是能通融一二。
可等到了目的地,看到那一片遮天蔽日,耀眼到极致的红时,舒舒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怜悯。
只想着这祸害,杀了吧
没有即刻动手,都是为了积极审讯,问出所有,别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你道为啥
因为当年还是个普通孤儿时,舒舒曾上过学校安排的禁毒宣传课。知道那耀眼到极致的大片红色花朵名为罂粟,乃毒之源。而这般花海般的效果,都得用顷来算了
这怎么不让深知这美丽花朵藏着多大毒害的舒舒深恶痛绝
多年未动手的她抬脚就是个海踹过去。
毫无防备,防备了其实也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学文如风中飘絮一般。直接被踢得倒飞出丈许远,一口老血吐出来。偏他还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只无限错愕地看着舒舒“太,太后,微臣到底哪里做错了,竟惹您愤怒至斯”
这个,其实也是弘昼的困惑。
多少年了啊,他都没见自家福晋如此怒火中烧的模样了
刚刚那一记海踹,都比得上当年四哥了
当然再怎么疑惑,人前,太上皇永远无条件挺太后娘娘。听张学文有此一问,赶紧一个神补脚“混账东西,还敢问你区区一个广州府通判,不过六品芝麻官罢了。”
“一年的俸银只六十两正禄加上六十两恩禄,再有六十斛禄米。算算下来,一年不足二百两。养家小、养幕僚再加上一应人情往来。不欠饥荒已经很能干了,哪来的银子置办这好大庄园”
都敢将这绝美庄园双手奉上,张学文会让自己留下那本大纰漏么
当然不会啊
可他没想到,太后娘娘的愤怒点不在莫须有的贪污受贿上,而在这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早在雍正七年,先帝爷就已经下过明旨兴贩鸦片烟者,照收买违禁货物例,枷号一月,发边卫充军;若私开鸦片烟馆,引诱良家子弟者,照惑众律,拟斩监候,为从杖打一百,流三千里。
船户、地保、邻佑人等,俱杖一百,徒三年。如兵役等人借端需索计赃,照枉法律之罪,失察之汛口地方文武各官,并不行监察之海关督查,均交部严加议处
也是特别严厉的。
但,重利之下,总有人铤而走险。更何况,诏令只严惩兴贩鸦片烟,私开烟管的。却没有禁止外洋进口鸦片烟,没有惩处吸食者,更没有对种植罂粟者有什么惩处呢
将大清律法背得很熟的张大人以头抢地,积极为自己喊冤“太后娘娘明鉴,微臣,微臣只因亡妻喜欢这花开荼蘼时的美,所以才,才用经年积蓄买了几顷地种上了这花聊寄哀思。”
“便有不妥,也不至您如此大发雷霆”
呵呵
舒舒冷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