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窗前案几边奋笔疾书,完成皇玛法布置作业的永瑛
当面告状,四伯够勇啊
可惜还是一如既往地自高自大,总以自己为中心。卡多少个跟头,都不愿好生思索,白浪费了那颗算不上笨的脑袋。
这不,都不用他开口,皇玛法就先训斥“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地抹黑。永瑛年轻,做事不够老道难免的。但要说他公报私仇,就太离谱了。那孩子随了弘昼,最是包容良善。”
“断不会因为点子旧事,故意针对于你”
永瑛放下笔,笑嘻嘻到了雍正面前“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皇玛法。四伯那些建议虽然是孤驳回的,但是孤确没有公报私仇之意。”
“身为大清储君,孤只站在大清的立场上,为我大清利益考虑。”
永瑛素来随和,等闲都以我、吾自称。
今儿一口一个孤,却是刻意提醒弘历君臣有别了。果然这自称如钢针一样,绵绵密密地扎在弘历的心窝子上。让他暗恨老天不公,既然都已经让他梦入璇玑了,怎不让一切如梦中般进展
就因为这股子恨意,让他便明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也还是忍不住给永瑛添点堵“太孙说得好听,可实际上,臣按规矩拟定的所有,都被您否定了个彻底”
“是。”永瑛毫不避讳地点头“这些确实是孤否的。难道四伯不觉得,以往大清待各朝贡属国过于优渥了”
这其中条条框框,都是弘历亲自查验书写,心里记得可牢。
随便一回想下,就知其中究竟。当时一句臣也是遵守祖制,按章行事脱口而出。
永瑛点头“所以,孤并没有说四伯的不是,只是按着我觉得可以的标准,一一给您做出了批示。您就照此办理便可,无需疑虑,更无需为这点子小事儿来皇玛法面前”
“侄儿向来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便以往有什么龃龉,事情过去了,一切也都过去了。再不存在什么仇不仇的,四伯别误会了”
弘历一抬头,就看到自家皇阿玛对永瑛那个小虚伪的赞赏表情。
气得他心头气血翻涌,差点儿当场发作出来。
但想想皇阿玛的偏心,他就是说了,怕也起不到什么好效果。反而照小崽子这个安排去做,惹各使团发怒。无尽指责滚滚而来,运作好了,皇阿玛未必就不会动摇。
弘历越想越觉得这也不失个办法,于是又狠狠揉了两把眼“皇阿玛,您也觉得这事儿该听永瑛侄子咳咳,太孙的”
在皇阿玛凌厉目光射过来的同时,弘历慌忙改口。
雍正点头“此事既然交给太孙,自然以他为全权负责。你的那些个建议,暂且保留吧”
“儿子听皇阿玛的。”弘历乖巧拱手,心里却做好了看永瑛笑话的准备。
然而
这次可不同往常的朝贡,各使团都有所求啊
要知道这会子,天花在欧洲肆虐。
人人谈花色变。
掌握了能安全有效杜绝天花的技术,不但能保证本国人不受天花之苦,还等于掌握了致富秘籍。正虚心求学的时候,谁又会对掌握秘籍的老师不礼貌周到
所有人等悉数顺利入住理藩院,没有对下榻之处有任何挑剔。
之后的膳食等,也广受好评。
修整两日后,雍正在乾清宫设宴,款待了各国使团。
作为大清的属国,琉球、安南等不是第一次朝贡了,对相关礼节适应良好。鄂罗斯使节当场就叫出了声,连说两国是平等的。不是安南、琉球等属国,自然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