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震惊,死死盯着雍正“皇,皇阿玛此言可为真”
雍正只轻轻点了点头,弘历却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所以,皇阿玛不但早早地就把他摒弃在选择之外,还唯恐他再有遐想。
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推翻了自己的所订的秘密立储制度,将永瑛那个小不点推向了太孙之位么
这消息简直如当胸一剑,狠狠插在了弘历的心窝子上。
直让他一口老血吐出来,猝然倒在雍正面前。
太医诊脉之后,给了激怒攻心四字。说需好生将养,若再不注意,可能会影响寿数云云。
直让雍正震怒。
原就不希望儿子这么一小点点就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弘昼拧眉,听信儿就往养心殿进言“皇阿玛,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横竖您春秋鼎盛,原也没必要早早地立什么太孙。就如以前一样,只好生磨练永瑛那小子呗”
“若他成器,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成,您还可以早做其他考虑不是”
雍正不语,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朕意已决,不必赘言”
“可”
弘昼才张口,雍正又恶狠狠一眼瞪过来“怎么,还想挨揍”
“没没没”和亲王拱手求饶,躺平得可快了“您是皇上,是大清之主,您说什么是什么。儿子就,就白嘱咐两句。想着但凡能缓,就缓几年,免得您有更好的选择了,徒让永瑛尴尬。”
废太子能得个善终的都少,废太孙,想必也是一样一样的吧
作为亲阿玛,弘昼虽然总被不省心的儿子气到,但也还是希望他能顺顺遂遂,没有任何风险纰漏。
而回答他的,是皇帝亲阿玛越发凌厉的一脚“混账东西,说得好像自己多慈父一样。也不想想,但凡你争气点。朕用得着越级传位,让永瑛个小小孩子担如此重担”
弘昼讪讪,别说抬头了,连揉揉巨疼臀部的勇气都没了。
只委委屈屈地道“这,这天赋所限。也不是儿子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啊。儿子,儿子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安安分分不作妖了。皇阿玛在,就以皇阿玛为天,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皇阿玛不在,就以您选定的新君为天。”
“不管何时何处,都不做对大清有害的事情。一日咸鱼,终生咸鱼,绝不因为身份地位发生改变,就妄图翻生”
雍正
就算知道这小子是在向他保证,保证不会胡作非为。哪怕他百年后,也不会借着太上皇的地位对新君与朝政指手画脚。也依然忍不住这满心火气,想一脚把人踹到海角天涯。
但是想想怒急攻心那个
算了吧,弘昼这小子虽然不求上进,但好歹对自己有个清醒认识。
不像弘历
雍正叹息,亏他前头还觉得这孩子虽屡次犯错,但好歹孝心可嘉。现在看着,这孝心又哪里纯然了
不过是他妄图大位的表现工具罢了
得,这么一吐血一晕,不但于储位无益。还把这些日子辛苦付出,累积那点好感都给悉数弄没。
等弘历醒来,就看到他福晋富察氏无限关切的脸,发现自己人已经在谨郡王府。获悉皇上怜他近来忧劳,特特又放了旬日假。当然,他若觉得区区十日,远远歇不过来。还可再行告假,或者辞官休养。
皇上有言,一切,以谨郡王的身体与意愿为主。
弘历崩溃大哭,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没了机会。
果不其然,皇阿玛是铁了心要让永瑛个黄口小儿继任皇太孙。便他这个儿子吐血昏倒,也没让他有半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