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爵位,便是你腹中真是俩带把的,也排到老三老四了。以前有永瑛跟永璧在,原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现在有永瑛在,他们还能缺了爵位”
为了说服自家孕中多思的福晋,弘昼真绞尽脑汁,嘴皮子都磨破。
可舒舒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
甚至夜里发梦,都说自己生了两个男婴。其中一个落地就被抱走,沦落江湖。多年后习得一身武艺,回来报复,上演了一出手足相残的人伦悲剧。
素来刚强的福晋都开始眼泪汪汪,弘昼能怎么办
只能小意安抚,然后频繁往宫中请安。今儿给雍正带点致美斋的糕点,明儿送点六必居的酱菜。这日更绕了好远的路,往便宜坊带了只烤鸭。
谄媚至此,直让雍正心慌“说吧,你小子到底又犯了什么事儿”
“嗐”弘昼摇头“皇阿玛就不能把儿子想得好点儿好歹都要四个孩子的阿玛了,哪儿还是当年那个四处惹祸,害怕您惩罚而处处小意讨好的五阿哥呢”
雍正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朕怎么看着,你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长进呢”
“当年不肯好生上课,如今也不肯好生当值。你自己屈指算算,几个月没往工部衙门了”
提起这个,弘昼就是一噎,有点小烦躁地挠头“这,这不是忙着照顾福晋么您知道的,她这是双胎,双倍辛苦双倍凶险。这冰天雪地的,儿子不照看些,可怎么放心啊”
雍正虽然瞧不上他这处处以福晋为先的耙耳朵样,却没法不关注孙子孙女。
毕竟有永瑛永璧珠玉在前。
让他对舒舒腹中这一双也不免多了几分关注与期待,听他说起,不免打听了几句。
弘昼百般殷勤,为的可不就是这目的达成,必须先表一波福晋孕中的种种艰辛啊以及都这么辛苦了,她还无怨无悔为皇家诞育子嗣的伟大。
雍正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她若不愿,也可以让贤。你这个和亲王虽不怎么样,但亲王侧妃的位置却不赖。有不少闺秀盯着,愿意帮你福晋分担呢翻过年就有小选,要不”
“不要”弘昼摇头,特别的斩钉截铁“永璧还小,福晋肚子里还有一对儿。都是亟需小心在意的时候,弄个把心大的蛇蝎进来。万一坑害了儿子的嫡子与发妻,儿子便把贱婢千刀万剐又如何”
唯恐皇阿玛不以为然,弘昼还跟他回忆了下当年四阿哥府大格格事故。
直让雍正猛咳“混账东西,竟拿朕与熹妃那贱婢相提并论朕岂是那等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的昏聩老朽只瞧不得你这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又是伺候月子,又是照顾孕中,如老妈子模样,把孕育子嗣的天然职责说得好像立了什么泼天功劳一般。”
“大清传到朕这儿百余年,后妃、王妃无数。所出皇子、皇女、宗室子弟不知凡几,可有一个如你这样巴巴伺候着的”
“那阖府奴才难道都是摆设非要你堂堂王爷亲力亲为”
话匣子一打开,指责排揎接踵而来。
换做别个,还不知道怎么瑟瑟发抖,指天誓地说冤枉呢。更怂点儿的,没准儿当即求几个美人回去,把府上填满。宁可多一堆摆设,也安抚帝心怒火。
可弘昼是一般人么
他不是啊
人家不颤不抖,面不改色。依旧笑嘻嘻上前,给揉肩、帮斟茶的“消消气,好阿玛您消消气。怒大伤肝呐拼着儿子再挨几鞭,也不能把你气坏咯不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