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福慧听就勾了勾唇角,往门口张望不休,嘴上却说着跟心意完全相背离的话“这,点微恙而已,哪就劳动兄嫂大冷天的前来皇阿玛,要不您让他们回吧永瑛还小,别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雍正拥了拥他,抬头,不让孩子看见他眼底的湿润。只在心中不断祈祷,希望上天垂怜,别早早把他这么好的孩儿收了回去。
良久,他才闷着声音道“哪就那么脆弱了弟有疾,当兄嫂的探望甚至照顾都是分内之事”
福慧垂眸,只当自己没听出皇阿玛声音中的不对。乖乖巧巧地往他肩上靠了靠“是是是,皇阿玛说得是。可儿子是您带大的,最敬重亲近的也是您。比起两位兄长,自然更愿意与你待在处嘛。”
“若可以,就别劳烦兄嫂了。五哥要上朝,嫂子得照看侄儿,都忙着呐”
正被苏培盛引进来的弘昼故作忧伤“亏爷跟福晋急着赶着过来,竟不被八弟欢迎”
福慧最喜五哥五嫂,哪愿意被他们误会
忙摆手解释,结果却引得惊天动地顿猛咳。让雍正帮他拍背的同时,还刀子眼冷冷横了弘昼下。
弘昼尴尬摸鼻“皇阿玛息怒,儿子真不是有心的。八弟别急,五哥与你说笑的。来都来了,不瞧着你平安无恙,哥哥哪能放心走”
终于缓过来这口气的福慧也虚弱笑“弟弟知道,可弟弟是真心想让五哥与嫂子速速回去的。免得过了病气,带累我那好侄子。生病太难受了,弟弟希望力儿好好的。”
“定。”弘昼点头“他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听太医的话,好生用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到时候五哥还接你往我们府上,跟永瑛道被你嫂子带着往演武场跑圈儿。”
舒舒也笑“成,起跑圈儿起做操、蹲马步。咱把身体锻炼得好好的,再不用喝这烦死人的苦药汤子。”
“不用吃药啊”福慧笑“那可真好。不怕嫂子笑话,弟弟就没过过那样的好日子。”
“打从记事儿起,就开始喝各种苦苦的药汤子。多的时候,恨不得天三遍。也就是跟嫂子练了那操后,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从日日到隔日,再到日”
美得他都以为自己要恢复正常,再不受病痛折磨了。
结果场风寒,又把他给打回了原形。看皇阿玛这空前的紧张,福慧就知道自己这回怕是
十二岁,看着却多说十岁的小小少年垂眸,满身落寞。
莫说雍正这个当阿玛的,便弘昼与舒舒这对哥嫂瞧着心里也闷闷的。
折腾许久,福慧精神越发不济,说着话呢,就昏昏然睡去。弘昼夫妻被雍正唤到隔壁。憋了许久的弘昼拧眉“皇阿玛,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八弟下子就病得这么重瞧那小脸儿蜡黄蜡黄的,都没有点血色了,说话都带着喘。”
还有刚刚那阵惊天动地的咳,弘昼都怕他口气上不来
提起这个雍正就阵自责,摊丁入亩跟官绅体纳粮开始全面推行。他泰半的精神都用在那上头,每日里废寝忘食。又牵挂着皇后身体,稍有闲暇便看着她服药、用膳。自然而然的,对福慧的关心就少了些。
加之他渐渐年长,身体也逐渐恢复中,确实不适合再随他道生活。于是去年夏,雍正万般不舍也还是把人搬到了阿哥所。
距离远了,相处少了。掌控什么的,自然而然就弱上不少。
加上皇后被他看着,好生休养。宫中事务都交给了熹妃、裕妃与齐妃三人分管。三妃都没担过这等重责大任,有所疏漏在所难免。于是便有小人趁机作祟,贪墨、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