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瞧了瞧这雕梁画栋的贝勒府,哦不,很快就要破土扩建的和亲王府。
差点一句你这若是寒舍,天下间哪家还热乎得起来脱口而出。好在他已经醒酒了,还存着几分理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有你,好好的,为何做这般装扮”
问这个话的同时,他并没忘了用研判的目光看着舒舒。
试图从她眼里看出哪怕一点点的心虚。
可惜她没虚,弘昼目光却先闪躲了“这,这还不是弟弟答应好了要日日上朝,给小阿哥做个好榜样。转身却因宴会事食言而肥,悄悄跟皇阿玛请了旬日假么”
“皇阿玛当初给福晋下过口谕,让她督促弟弟来着。结果”
弘昼超级小声地,就把自己宁可被画个大花脸也不肯去上朝往户部上值的话学了“弟弟生平所愿就是当个闲散亲王,有银子、有闲暇,能为所欲为的一切。”
“如今目的达到,做什么还要辛辛苦苦上朝我又没有四哥你那么想不开,竟与拼命十三叔凑到了一处。”
当时以为得计,现在反悔无力的决定被提及,弘历差点维持不住嘴角的笑“别胡说,十三叔虽严厉,却认真负责有大本事。若能学得他老人家几分,就够为兄受益终身了”
啧啧,感激到削人家的爵么
舒舒心中哂笑,越发瞧不上这条渣渣龙了呢
弘昼却佩服拱手“四哥说得是,是弟弟浅薄了。那什么,你跟着十三叔好好学,多帮皇阿玛分担。让皇阿玛多多发现四哥的优秀,别整天惦记着让咸鱼翻身。”
“快让弟弟舒舒服服摊着,好好晒晒干。”
有弘昼的大力科普,弘历当然也知道咸鱼二字含义。他只是不确定,真有人在离王座只有那么一步之遥的时候,依然坚持故我,选择急流勇退么
可抬眼看去,却只看到弘昼被油墨涂到漆黑漆黑的脸“你啊,可真是”
“快点洗了去吧堂堂亲王呢,像什么样子”
洗等于露馅等于白折腾,弘昼肯定不能干啊
当即说了好了些个福晋正在孕初期,得被万千顺从,再不能有丝毫不虞的话。使得弘历看他的目光跟看傻子似的,都忘了顾及舒舒就在身边“不是,五弟啊”
“你这是生儿子还是生祖宗呢至于你堂堂亲王这般委屈自己”
弘昼诧异“四哥这话说的,怎么就委屈了呢”
“血脉传承历来都是重中之重,尤其咱们这种家中真有皇位或者王位等着继承的。自然得慎之又慎,从胎教做起”
杂七杂八将书上看的,太医讲的,听长辈们嘱咐的都大略说了一遍。
直听得弘历一个头两个大,他还跟那肃容正色呢“所以,生育、养育事从不是福晋一个人的事儿,咱们当阿玛的也是其中大头。为了当好阿玛,弟弟可是做了不少功课,四哥要么弟弟给你份手稿。”
“不了不了不了”弘历把头摇成拨浪鼓“愚兄就是放心不下你,过来瞧瞧,还给你带了一车陈酿,贺你晋封亲王。”
弘昼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黑白对比下,颇有几分惊悚。偏他自己毫无所觉,还对弘历笑得灿烂“四哥有心了虽然弟弟为孩子故,早早就不喝酒了。但无酒不成宴啊回头宴请宾客,可不正需要许多好酒”
所以许多二字才是重点么
弘历笑“不值当什么,你喜欢就好。不过宴席用酒量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