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阿哥府,弘昼就把舒舒给抱住了“福晋啊,要不咱换个营生吧皇阿玛这条件忒苛刻。算下来,赔就咱们贤伉俪赔着,赚了,却要被朝廷薅走一半的羊毛啊简直挣也是赔,赔也是赔”
等他含怒带怨地把其中经过学完,舒舒直接笑了“我就说,皇阿玛前头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咱们。”
“可不”弘昼咬牙“就那个破技术,居然要拿走一半,再加上高价的钢铁等。啧,算下来,可不是不用担心咱们与民争利了根本就是朝廷的小白工嘛”
如今雍正五年,换算成公历就是公元一七二七年。
后来制表业龙头的瑞士便还没有造出来带有秒针的怀表,有时针与分针的怀表在西方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吧
舒舒沉吟“当小白工肯定不能当小白工,宁可不干也不能。可这么一来的话,咱不是白在皇阿玛面前豪言壮语了么这,会被笑的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
舒舒就是冲着这点旁敲侧击,试图引领他开启新思路。结果
事实证明,弘昼就不是个走寻常路的“嗐舒舒你这就着相了不是脸面而已,哪儿有实际的利益重要啊没听坊间传言么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眼看着福晋略显嫌弃的小眼神瞟过来,他又赶紧轻咳了两声“当然,爷这也不是说要彻底抛开气节啊、坚持之类。就,嘿嘿,别太拘泥,太困囿于承诺啊、脸面这些。不然,就是君子欺之以方里面那个可怜君子啦”
舒舒
倒也不是嫌弃,只没想到这人能这么快躺平,完全没有支棱一下的想法。
让舒舒大摇其头。
她还想着抢险制造并出口手表,海赚同时也借此打开皇帝公爹与群臣们的眼光与思路。别再被弯道超车,从地表最强沦落到被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吊打呐
弘昼直接误会“福晋别不信,不分时间场合跟对象的正人君子可惨了”
“比如项羽,跟刘邦那个流氓讲信用。鸿沟和议,转眼就被捅了刀子。好好个楚霸王,落得个乌江自刎的下场。嗯,还是这个项羽,过于要面子不肯过江,失去了最后卷土重来的机会。他不知道变通,咱们两口子可聪明着呐,当然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至于笑话不笑话的,嗯,福晋也不用担心。横竖爷地位高,除了皇阿玛、额娘跟十三叔加上四哥、八弟再也没人敢当面笑话爷。数量少,程度也不高,能忍”
舒舒
嫩草如此咸鱼,她能怎么办只好将护夫人设进行到底啊
于是乎,弘昼每日里上朝,当值,被福晋敦促着兢兢业业值好雍正五年的最后一班岗。等他一走,舒舒就派出自己所能派出的所有人等,满京城收罗怀表跟能造怀表的工匠。
然而从雍正元年就下过一道旨,着西洋除留京办事人员外,其散处直隶各省者,应通过各该督抚转饬各地方官。查明果系精通天文及该有技能者,起送至京效用,余俱遣至澳门安插。到如今,偌大京城中,也只有钦天监还有那么二十名洋人在。
工匠是没有工匠的。
倒是在十三行重金买下了三块刚从海外进来,还没摆上货架子的怀表。
鸡蛋大小的扁圆,黄金、白银与铜为材质。没有熟悉的水晶保护壳,只有与表材质一样的金、银或铜为盖。
轻轻打开盖子,就能看到表盘上表示时间的字符与孤零零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