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抱头,叫得可夸张。
刚还在他身后,任由他发挥的舒舒咻地一下子到了他面前。抬起他捂着额头的爪子,仔仔细细为他查看伤势。
那动作看得雍正心里都一堵“朕是亲阿玛,再生气也没有下死手的道理”
便弘时忤逆成那样,也只是出继、除籍罢了。
“嗯嗯”舒舒点头“儿媳自然知道,不过人脑结构最是复杂,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效果。皇阿玛若派人细查,保准发现,哪个村里都有那么一两个高烧烧坏脑子、摔伤摔坏脑子的。”
“我们爷很孝顺的,皇阿玛好生与他讲,他肯定听的。所以,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就,忍不住也别打头呗”
其实连油皮都没破的弘昼一脸紧张地又把舒舒牢牢护在身后“皇,皇阿玛,您得相信,福晋没什么坏心思。她,她就是护夫心切。您知道的,她一向很重视儿子。”
这唯恐好福晋遭了皇帝老子戕害的姿态
看得雍正万分郁闷,超想抬腿踹过去。又怕蹈了弘历的覆辙,把被这两口子糟蹋得差不多的皇家体面丢得干干净净。
还是十三及时开口,打破了尴尬“哎哟,这刀了不得啊爷试了试,真吹毛立断。不过这风格也太花哨,不是皇上喜欢的路子。田大人素知帝心,怎偏选了这么个刀柄”
田文镜拱手“回怡亲王的话,起初微臣也如您这般说法。欲用这第一炉好钢,打造出柄符合皇上喜好的好刀来。可海大人说得对啊这钢品质好,产量高,日后必然量产。那这第一炉的纪念意义定然不同,那刀柄饰以金玉才更符合皇家气派,方便后人观瞻。”
被点名的海拉逊谦逊行礼“转炉与坩埚炼钢相继而成。尤其这燃料从煤炭换成焦炭后,使得这钢的品质越发出挑。奴才瞧着,用来做枪炮也是使得的。若果为真,那五福晋这两道方,可真真贡献巨大,为大清武备付出极多”
越说越激动的海拉逊脸色通红,狠狠将舒舒给赞美了一通。
舒舒谦逊福身“海大人过奖,一切都是皇阿玛洪福。若不是皇阿玛允诺要给咱们五阿哥府些个武器,本福晋也不会去兵部。看不着那形形色色的坩埚、炼铁炉子等,也想不起曾看过的那些个闲书。”
“当然,这也离不开你跟田大人的精忠为国,勇于尝试。否则方子再好,也只是白字黑字。”
“福晋谦虚了”田文镜跟海拉逊齐齐拱手“若没有您这良方,微臣等便再如何,也无法凭空想出转炉与坩埚炼钢来。还有那焦炭,虽费事了些,却着实好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肯定了一番舒舒的贡献后便齐齐跪下,给五阿哥与五福晋请功。
是的,什么贡献都没有,充其量买了一屋子书装点门面的五阿哥排在前面。
没办法,这年月讲究三纲五常,而夫为妻纲。
刚准备好生罚这个大胆儿媳一次,让她有所收敛的雍正
有点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如此大功,再没有不奖的道理。不过,二位爱卿还是盯着些,先造些个火铳与大炮来。看这钢材是否堪用,能否免除炸膛之危。若果能,再论功行赏不迟。”
田文镜与海拉逊齐声应诺,自去回兵部忙活不提。
偌大殿内,又只剩下雍正兄弟有弘昼夫妻。
“嘿嘿嘿。”弘昼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看着皇帝爹的眼神中满满期待“那,皇阿玛,儿子福晋虚怀若谷,说很高兴为皇阿玛尽些力,并不要什么赏赐。儿子小日子过得舒服着,也不用您破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