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满推崇的味道,听得弘昼都有些微微见酸了。
忙转移话题,说起自己怒发冲冠,飞起一脚将那张姓奴才踹成滚地葫芦。怎生痛快地先替福晋出口气同时,怎么杀鸡儆猴的。
讲述此间种种的时候,弘昼眉眼含笑万千期待。
就盼着舒舒能再欢欢喜喜扑在他怀里,说声弘昼你可真是太好了结果
投怀没等来,倒看着福晋杀气腾腾地要往外冲
弘昼赶紧起身把人拉住“好端端的,你这是干什么去”
“好端端”舒舒咬牙“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叫好端端马齐那个老不修,还不就是怕四哥还在禁足,你却在兵部干得风生水起。此消彼长之下,皇阿玛更看重你。让四哥凉快了,他也当不上新皇的二大爷了么”
“哎哎哎”弘昼急急捂住她的嘴“你说你,怎么上来劲儿比爷还口无遮掩这是能乱说的么”
舒舒白眼都快翻上天“行行行,我不说,只做行了吧”
这一说,弘昼就更惊恐了。
特别严肃正经地给她科普本朝律法,着重在殴打甚至戕害朝廷命官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看他把大清律讲得头头是道,舒舒心中的某些猜想终于确定“累不”
“哈”弘昼抬头,不止亿点点懵。
舒舒挑眉“你咯,明明挺聪明的,非装成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还时不时装个荒唐,不累么”
弘昼一僵,俄尔戏谑“哟呵,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在舒舒看来爷都是个文韬武略的了”
“夫妻间当彼此坦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舒舒正色“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么”
呃
弘昼想摇头,但又被她这认真表情与坦诚二字挟住。沉默了半晌,才略有些局促地道“这,这也算不上吧真的,真的。爷虽然没那么笨,但也真不爱学习。皇阿玛完全复刻皇玛法的干法,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再写一百二十遍。”
“啧,枯燥的要死。还每日里寅进申出,几乎一年下来无休。当个好学生可太累了。发现学得不好,皇阿玛指望得也少、要求也低后,爷就彻底咸鱼了。”
“而且,但凡爷调皮些、捣蛋些,三哥不把爷看在眼里,四哥也不防备爷了。齐妃、熹妃、年贵妃,哪个看着爷的目光都不凉飕飕了。跟额娘一说,额娘说,儿啊,只有对手才让人忌惮,谁在乎个打酱油的呢”
“爷当时就悟了,打酱油还有这等好处那,还掺和什么呢”
“夺嫡本来就是玩命事,一不小心就死在半路上了。像八叔、九叔,不但自己没了,还连累额娘与妻子儿女。下场惨烈不说,瞧瞧皇阿玛这成功了的,也没潇洒到哪儿嘛整日里三更灯火五更鸡,恨不得通宵达旦地忙活。”
“结果呢啧啧,雍正初年,天下就像雨天里的烂屋顶。接住了这儿,那儿又漏了水。皇阿玛整日里殚精竭虑,想尽一切办法,到最后混了个抄家皇帝的名头,连傻弘时都觉得他手段过于残酷”
真是越想,越觉得当皇帝也不是个什么好活儿啊
唏嘘感叹了好半晌,弘昼才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好福晋,你看这能说不能说的,爷都跟你坦诚了。你是不是,消消气,别去找马齐晦气了”
“不可能”舒舒断然拒绝,特别的斩钉截铁。
弘昼震惊又气恼“爷这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