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至少盏茶时间,都在说自家福晋对他多好,多宠着他。以至于他珠玉在侧,看都不想看某些个土坷垃一眼
于是一意孤行,不顾福晋劝阻,硬是把两人给嫁了。
在他口中,舒舒就是个无辜被牵连的受害人。不但那些个造谣、传谣、信谣的,便今儿这胡乱瞎奏的张御史也得付出代价。
已经准备好了奏折,连姜汁熏过帕子都拿出来。随时准备嚎啕一场,哭一哭他那可怜女儿的章佳氏之父
天幸自己稍稍慢了那么一会子
否则被踩上命运心口窝不打紧,这满朝文武的,五阿哥要是口吐些个你闺女长得丑、没才华,爷实在下不得口的缺德之言。他以后可怎生出去见人家中其余女儿、侄女的又怎么嫁人
只他可以收起帕子、藏好折子,假装一切未曾发生过。
被炮轰的御史们不成啊
他们只齐刷刷跪下,求皇上做主。治五阿哥个殴打言官,咆哮朝堂的罪名。
弘昼轻嗤“言官怎么了就能信口开河将爷福晋跟那郭络罗氏相提并论,那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瞧着爷也有谋反之嫌”
诸言官们瑟瑟,忙说不敢。
只根据流言,据实以奏。童谣唱的京中妒妇谁为罪吴扎库氏数一流脚踢皇子真大胆,郭络罗氏也得让一筹,让一筹
眼看着好女婿那愤怒的大脚又要控制不住,五什图赶紧把人抱住“好女婿哎,你快冷静,切不可一错再错。皇上圣明,定然能将这事儿查个清清楚楚,还您跟福晋一个公道您这样,岂不是让福晋担忧”
弘昼
福晋担忧不担忧他不知道,他怕自己万一被皇阿玛收拾了。福晋恼怒心疼之下,再冒冒失失跑宫中来找皇阿玛要说法。
嗯,上次挨那几鞭子,她背地里都不知道怨念了多少回。万分后悔自己回来的早了些,否则说什么也得抢下鞭子云云。作为皇阿玛如今唯三的皇子之一,他只要不太作死,皇阿玛总归不会让他死。
福晋可就不同了
心怀恐惧下,弘昼悻悻然住脚,十足被劝服了的样子。
自己拍了镇纸都没镇住这混账,五什图却几句话把人劝到服帖。雍正越琢磨越不得劲,总有点好大儿要给别人养了的微妙不适。
十三与他兄弟相得小四十年,自是最知道他心中所想。
好笑之余,也不免念着前情帮忙说项“张御史闻风而奏固然在尽自己职责,但事关五福晋名声,也难怪五阿哥震怒。在场诸位皆为须眉男儿,大多有妻有子。易地而处,试问谁又受得了妻子被如此编排”
“换做本王,换个地点,造谣之人怕是要血溅五步的。”
“毕竟这么多年,福晋一直与本王祸福与共,生死相随。冒犯本王一二可以,诋毁福晋万千不容。弘昼侄儿新婚燕尔,正是与福晋两相情浓时候,怕也与本王所想一般无二”
虽然做好被收拾的准备,但挨揍这事儿,若能免了,谁还巴巴往上凑呢
弘昼通红着脸“是,十三叔说得没错。一听福晋被这般折辱,侄儿这怒火就冲到了天灵盖儿。真是,张大人没血溅当场,都因侄儿身边没有趁手的兵器啊”
咳咳。
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十三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尽心帮他打圆场“你啊,也未免太少年意气。这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