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不由得笑了,称病这种法子算不上太高明,他们都是自幼开始学何时病倒,何时病好,说病就病已经成了技能,若宫里对她上心了,势必会找太医查证,便是装病也只能真的将自己作病才行,赵郁舍不得娇芙受这般苦,他替她捋了捋鬓间碎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愿意做皇后吗”
这话音量小,可说
得却笃定而认真,犹如重锤砸在娇芙心头,她震惊地望向赵郁,确认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出自他口,而对上赵郁黝黑幽深如深潭的眸光,娇芙明白他说的不是假话,赵郁有谋逆之心
该死的是他还是这么问她,娇芙一直秉承着知道的少,活得越久的原则处事,只要不是危及她、昭昭还有王令秋的事,她基本上毫无好奇心。
此刻娇芙的手不停地颤抖,是又紧张,又恐惧,汝阳王府谋逆的前车之鉴才过去没几个月,现在赵郁问她想不想做皇后,这种事她想都没有想过,现在也不想纠结赵郁到底是几时有了这种想法,或许从他们认识开始,赵郁就想着有朝一日让大周改朝换代,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这个男人过,认识将近六七年光景,也不知道他心里藏着这般谋划。
“我不想当皇后,我知道这个命格引人惦记,但是我不会嫁入皇家的,便是我父亲也从没这种想法。”娇芙索性装作听不懂赵郁试图谋反的话,把他会有此问当成是,他在试探她是不是欲利用命格嫁给宣和帝的几个儿子,以此王令秋参与到夺嫡当中来。
赵郁见她装傻,唇角缠笑地瞧她,也没有戳破,只道“旁人想娶你,得先看爷同不同意,你若愿意嫁我,我立马就去相府提亲,你若不愿嫁我,我就等你心甘情愿嫁我的那日,终有一日,你会是我的妻。”
语气平淡,就似潺潺流水,清凌而纯澈,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以至于让娇芙回了相府,夜间躺在床上,久久都无法忘却他说这话时的神色,脑子里回响这这句话,怎么都驱赶不掉。
娇芙良久都不曾睡着,直到另一半床榻塌陷下去,她不想过问他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欲以何种方式图谋天下,可这不是小事,一招不慎屠灭九族的大罪。现在娇芙有了爹爹、昭昭,还有慈善堂那些孩子,她是自私的,她没有那勇气同赵郁同甘共苦,也不想替赵郁做的那些事承担风险,“你有没有昭昭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既然赵郁早就想给天下换姓,肯定是想
过退路,但娇芙就是想问他,她着实让他的举动吓到。
赵郁抬手摸了摸娇芙额头,安抚她不平静的心情,将她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冷静地在她耳边道“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去西北,三叔在西北掌握大权,与突厥、东夷接邻,那地方天高皇帝远,便是京城都不可能插手,三婶和赵律他们都会武,便是熙儿、宝儿也是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长大,若是情况不对,他们可以立马收拾东西回西北。至于赵蓉夫妻,不日会回渝州,不会留在京城待产。”
“昭昭呢”娇芙语气算不得多好,不过好歹还是出声询问他,没开口就把人一竿子打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我的事,我相信在京城圈子里不是秘密,只是他们惧怕你,从来不光明正大的谈论,也不敢将其传播出去。”但是那不代表人家不清楚实情,赵郁有好歹,牵连的终归是她和昭昭,甚至会牵连到王令秋,以及远在澹州鲜少出现在人前的王家,娇芙怎能让他们遭受波及。
赵郁也不怕娇芙骂他卑鄙无耻,“你嫁与我,出嫁随夫,他们若是不参与其中,当然不用担心,昭昭我会让人好生护住,他是我的儿子,我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更何况昭昭手里有他给的印章,见印章如见他,王家那边更是无需担忧,王令秋早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