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身子没事,只不过手里有急事要处理,眼下不方便见小姐,等相爷将事处理完,我再进去同相爷禀告。”孟德正语气尚好,这些年哪怕娇芙一口一个伯伯喊着,孟德正也没在她面前托大,该恭敬的还是恭恭敬敬,包括府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待下人好,那是主子和善,不代表下人能得寸进尺。
虽娇芙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心里正担心王令秋的情况,但人家都这般说了,她也不能逼问,只能颔首应好,“孟二伯多提醒提醒爹爹,事
务处理不完,别累坏了身子。”叮嘱完这些娇芙才离开,回院子半路上,昭昭迈着快步来接她。
昭昭衣角胸前都沾了泥土,身上活像在泥地里滚过似的,不过也确实如此,他自己在淑芳阁的后院墙角,挑着泥土,不知玩得多高兴。
娇芙也没嫌弃昭昭脏,伸出手让昭昭牵着她,低声问道“泥巴玩得尽兴”这么大点的孩子爱玩泥巴当真是天性,娇芙也没想着将昭昭教得一板一眼的模样,大体上的规矩不差就行。
昭昭这孩子低头笑了笑,鲜少有他不好意思的时候,若他当真害羞了,就会乖巧糯糯地撒娇,“玩得尽兴,就是脏了。”
说着,昭昭还瘪了瘪嘴角,扯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孩子爱干净是常事,昭昭亦是如此,不过他听着淑芳阁的下人说阿娘去见祖父了,这才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他还没忘记自己被赵郁坑了鸡腿和猪蹄,想跟阿娘告状吧,又怕阿娘听到赵郁的名字等下伤心。
小屁孩暗自纠结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同娇芙将,睡觉前还在想着这事,他心里装着事,晚上都比平常要安静,往常恨不得缠着娇芙,让娇芙给他讲遍睡前故事。
娇芙瞧着他一反常态,都不要她哄着睡觉,将守儿喊上来细问白天的事,守儿将白日的事都学了遍,尤其是赵郁与昭昭的那些对话,学的一字不落。
娇芙不仅知晓白天的他见过赵郁,还知晓他被赵郁诓去了吃的,如今连孩子的东西都骗,当真可耻,可她这脾气还没处撒,因为赵郁的那些话并不是全无道理,他是在教昭昭如何处事。
她抿了抿唇,想叮嘱守儿机灵些,见到赵郁就早早领着他避开,可转念一想,先前都说了昭昭可以随时见赵郁,这还只是碰巧遇上,她就让守儿盯着点,不让昭昭和赵郁碰见,未免太卑鄙了些。
娇芙摆了摆手让守儿退下,回了内室听见,昭昭这孩子在说梦话,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做梦都在想白天的事,嘴里一时喊着阿娘,一时喊着三爷,一时又说着鸡腿香。
哪怕平常对孩子再好,尽力弥补孩子缺失的那部分爱,但到底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这孩子哪怕是在梦
里梦外都只喊赵郁三爷,何尝不是在顾及她
第二日上午,娇芙送昭昭到二门处,瞧着守儿跟着他去前院读书,抬脚转身让红烟备辆普通马车,直接出了相府,朝秦王府的方向而去。
普通马车指的是无相府标记的马车,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标着相府记号的马车能避免不少麻烦,至少不用担心有人故意找事,可马车在街道一走,瞧见的人稍加留意用心,怕就能知道她见了谁,娇芙不想让人将她同赵郁联系起来。
她今儿装束普通,蓝色的翠烟衫,配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墨发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编成蓬松的辫子垂在右侧,瞧着普普通通,因着昨儿深夜才觉得自己该见赵郁一面,仔细谈谈关于昭昭的事,递帖子已经来不及,她便没递帖子。
原以为以她相府千金的身份,进秦王府的门要费些功夫,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