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喜欢三爷吗”倚绿守在外面听到里面响动,瞧着娇芙眉间含春,面色修红,自是猜到两人做的事,可是如今见娇芙又不是乐意,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娇芙侧头深深看了眼倚绿,而后回到明间就窗台边的往美人榻上一靠,闭着眼睛缓缓摇头,并未将话说出口,心里却暗自给出答案。
她不是受虐狂,如何会喜欢强迫自己为妾的男人
倚绿不敢再追问娇芙,垂首安静地守在娇芙身边,过了小半会儿没听见娇芙声音,抬眸看去她已经入睡。
看起来娇芙是真的太累了,竟然躺在美人榻上都能睡着。
倚绿叹了口气,从内室拿出薄被,轻轻盖在娇芙身上,就是这样都没有将娇芙闹醒,往常刚有东西搭在她身上她就会醒的。如今只见娇芙双目紧闭,呼吸平缓自然,倚绿替她盖好被子后退出去。
实际上娇芙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是往慈安堂跑,甚至有时会在慈安堂小憩,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在那边小佛堂才能得到安宁,回来南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就是噩梦的开端。
她最先开始梦到自己遭赵郁遗弃,因为无人可以给予她庇护,最后遭人致死,后面她又梦到了一些曾经发生过,或者没有发生过、即将要发生的事,有些莫名其妙却又给人理所应当的感觉。
慈安堂内,老夫人老神在在地端着捻着佛珠,斜了眼坐在下首的赵郁,“怎么今儿有空来陪我这老婆子了”
“孙儿庶务繁忙,不能陪祖母是孙儿的错。”赵郁认错倒是干脆利落,奈何他有事求老夫人,再不利落点哄着人,恐怕最后事与愿违。
老夫人诧异地看了看赵郁,又看了眼黄嬷嬷,大抵猜到他过来所谓何事,特地开口跟黄嬷嬷道“先前嘱咐你给芙姨娘准备的素衣,如今准备的如何”
这老夫人还真没吩咐过,只是芙姨娘拿回归还素衣时,老夫人说了句素衣留在慈安堂,往后她若誊抄经书,直接在慈安堂沐浴更衣,换上素衣就可。
不过老夫人此刻提起这事,肯定自有用意,她说嘱咐过那定然嘱咐过,黄嬷嬷垂首,恭敬地开口回道“回老夫人的话,老奴已经吩咐下去,只需两三日内便能做好。”
老夫人满意地颔首,道“等拿到素衣,你亲自跑一趟南苑,送到芙姨娘手上。”
赵郁顿时急了,“祖母说的素衣”
若是他想的那种素衣,那都是给出家人准备的,老夫人偶尔会请小尼丘来慈安堂的小佛堂诵经礼佛,有时候是请庵堂师太讨论佛书,可何时娇芙穿上素衣了
老夫人看着明显焦急的赵郁,非但没有开口解释地意思,反而明知故问“你问素衣啊”
“祖母,芙姨娘再是与佛有缘,她也是孙儿的人,没有我的准许您不能将她留在慈安堂礼佛。”赵郁面色冷重,语气肃然
地说道。
老夫人不仅自己礼佛吃斋茹素,她亦有过劝他人跟她一块儿,最后那人还当真寄住在庵堂里,长伴青灯古佛。
赵郁今儿才特地跑过来见老夫人,是见到娇芙总来慈安堂,真怕娇芙与老夫人待久,被老夫人思想传染,倒时干脆了断红尘出家。
幸好他来得及,这就开始替娇芙准备素衣,再晚些时刻他怕是真要见到娇芙一袭素衣跪在佛堂潜心礼佛。
想到那一幕,赵郁便心如针般透不过气,面色凝重久久不曾散去。
入睡不到半个时辰,娇芙再一次被惊醒,这回她醒来后嘴里不断呢喃着“朝阳郡主,戴氏”六字,似乎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梦里总是在提醒她重要的事,娇芙怕梦是征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