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猜不到赵郁为何突然送她簪子,但娇芙难得收到来自他的礼物,笑了笑将羊脂玉簪子放入匣子中,让倚绿替她梳髻绾发。
等她梳妆完毕,连翘掐着时间来南苑送避子汤。
每回连翘走入南苑大门,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只是今日的心情比往常还是要好上许多,奈何她不能表露半分。
娇芙接过连翘递来的药碗,每次她送来的避子汤温度刚好,不烫不凉娇芙拿到可以直接入口。
当然,娇芙不会觉得此番行为是为她着想,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连翘送来温度恰好的避子汤,是要亲眼看她喝下,怕她借着将汤药放凉的借口将人赶
走,收下了避子汤结果却不喝。
其实娇芙明知连翘来送避子汤,是赵郁的意思,她哪里会阳奉阴违。哪怕她想办法偷偷怀上赵郁的孩子,只要他要不想要,也有办法把孩子拿掉,娇芙何至于跟自己过不去。
避子汤虽苦,但娇芙已经习惯了它的味道,端着药碗就准备一口喝下,可刚将药碗放在嘴边,她动作就愣了下。
娇芙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连翘,她故作镇定地将药喝下,喝完留下浅浅的药底。
整碗药娇芙拿着就喝,哪怕连翘瞧见还残留一点,她也不会逼着娇芙,硬是让她喝得一干二净。
但娇芙喝完后没着急将药碗交给连翘,而是将药碗放在桌上,让倚绿将弄琴喊了过来。
弄琴听到娇芙的声音赶紧进房间,手中还提着棕色食盒。
“这份冰皮月饼早该给你,可惜昨日你不在府里。”娇芙将食盒交给连翘,似乎是因为不能在中秋将月饼送给连翘,她的语气颇为遗憾,“虽说中秋已过,不过该送你的还是要送你。”
虽说连翘是赵郁的人,但她不是侯府下人,她一直住在府外并不住侯府,就连苟寻都不晓得她的住处,娇芙更不可能知道。也只有连翘来送避子汤,或者替娇芙把平安脉脉,娇芙才能见到她,连翘也不在南苑多待,只是偶尔同娇芙说上几句话匆匆就走。
连翘接过食盒,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地出声问道“这是给我的”
“人人都有份,苟寻也有。你这份姨娘早留好了,还以为能让苟寻交给你,结果他不见你人影,又不知道你住哪儿,便只好等着你来南苑才能交给你。”弄琴替娇芙解释,目光落在食盒上,对着里面的冰皮月饼垂涎三尺“月饼顶多只能放两三日,如果你不再来侯府,最后这些都是我的。”
“可惜我来了。”连翘挑着眉头将食盒握在手中,转头看向娇芙。
只见她神情柔和,边将药碗放在她带来的食盒里,还边同她说道“这食盒沾染了药性,你还是先提着南苑的回去,等下回过来再送来也不迟。”声音清清淡淡的,她真是连翘见过最温柔的人。
连翘提着两只食盒离开南苑,走出门还不忘回头看,其实她挺喜欢
娇芙的。
她生得美貌无比,人却温和似水。哪怕自己每回来南苑都是端避子汤给她,让她无法怀主子的孩子,哪怕她奉命每隔半月替她把平安脉,也是别有用心。她也从来没有出言刁难、恶语相向,见到自己过来都是笑意盈盈的。
她温柔懂事得不像话,但这世上蛮横无礼的人,总要比活得比温柔懂事的要舒坦。
娇芙越是温柔好相处,连翘越不敢跟她相处,甚至觉得她不该那般温柔,她应该对人凶点,再霸道点。
每次连翘看到娇芙不声不响地将避子汤完,心里都在替她暗自紧张。她手中的避子汤药性再温和,长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