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娇芙也晓得了,她好歹要过去看一趟,她让倚绿准备了些补品,又扫过那些山货,着实都是好东西,娇芙扫了眼赵蓉,道“借花献佛,行不行”
“行,下回我再弄些过来。”一点山货赵蓉还不至于心疼,况且她送的不是别人。
等赵桑醒来时,文氏已经被文家人接走,她床榻边围了好些人,赵奕、赵珏都在场,这事至今还没告诉赵老夫人。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肝火郁滞、暴躁易怒,她本就对赵郁纳娇芙为妾不满。长久之下阴虚火旺,肝气郁结,她便对着谁都没好脸色。上回赵桑替娇芙同她求情,将她哄开心了,又一连好些日子都过去逗老夫人开心,她才郁气稍散,没再将那些事放在心头。
眼下闹出这种事情,再让赵老夫人知晓,铁定再起一番风波,所以只能让慈安堂的人都老老实实闭嘴,谁都不准再赵老夫人面前提起。
“爹,我娘呢”赵桑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开口就同赵世渊问文氏去向,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隐约可见缠绕的纱布下渗出鲜血。
赵珏心疼得直皱眉头,可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刺激到赵桑,低声开口,“你小心点,别碰到伤口。”他和大哥已经清楚内情,原先还觉得将母亲送回去不妥,可见到赵桑因为这事直接割腕自残,他是连那点不妥都没了。
母亲被父亲处罚找谁求情都行,哪怕是她犯下天大的错,只要她开口让他们求情,他们都不会拒绝。这是他们做儿女欠下的恩情。可她不应该只找四姐一人,哪怕那通风报信的婆子已经被处置,可四姐还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割腕。
她先折腾二房,折腾完轮到大房,文家那边也总惹事,或许送回去冷静冷静也好。再者父亲从未说过不接她回侯府,只要父亲没有休弃母亲,母亲依旧是武安侯夫人。
小文氏坐在她床头,将她手轻轻地托在掌心,宽慰道“你先别激动
,再大的事都没你身子重要。你想见姑妈,等你身体养好可以去文家住几天。”
赵桑听到这话,目光不由得往赵世渊看去,只是赵世渊心狠,哪怕她刚生一场病好,现在又伤到手腕,依旧没有松口这个请求,反而面色冷凝,没有往日的慈和温雅之气,显然是对赵桑自残的行为动了怒。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倒是气不过说割腕就割腕,全却然不知道顾念父母的心情。
赵桑等不到赵世渊答复,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实则是在默默反抗。
还是赵世渊先开口“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情同她说。”
赵桑身子微动,忍不住抬眸,余光却瞥见赵蓉正抬腿出房间,她身边还跟着娇芙,只是方才二人所站位置靠后,她没能看见她们。
她扯着嘴角露出冷笑,谁稀罕她们过来看。
哪怕赵桑知道文氏先做错在先,后离府的决定也是赵世渊做的,可还是免不了迁怒娇芙与赵蓉。
赵蓉临踏出房门,正好回头想再看看赵桑情况,目光担忧望向她,却瞧见她勾唇冷笑的样子,心里顿时慌神。可后面赵奕赵珏他们已经出来,她不好做停留,只能跟着人群出门。
察觉到赵世渊眼神锐利,捕捉到赵蓉转瞬即逝的情绪,他眉头紧皱,自得知她自残后就一刻未曾放下,任由赵桑这般发展下去可不行。
他不求女儿家身处后宅志存高远、深谋远虑,但不能像现在这样冲动冒失,焚林而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