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沣垣的感动溢于言表,晚玉趁热打铁,让他给她切了一盘,以及催着他去给她找木头找毛料。
“画画一两支笔哪里够,再说表哥你也要写字,外头卖的又贵又不仔细,不如你找了木头,我平日无事给你磨杆子,制几只毛笔出来。”
做毛笔算是风雅事,林沣垣见晚玉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也想她有个事做着别胡思乱想,就没什么异议。
“阿露你量力而行,若是做不好也没甚关系。”
把找来的东西交给晚玉,林沣垣特意说了一声。
晚玉乖巧点头“笔尖不一定做得好,磨几根杆子出来还是行的,表哥你快去看书,别在这些闲事上耽搁时间。”
林沣垣应了声就回了房看书。
临近科考,他同窗与老师都给他来了信,让他回书院好好复习,但他放不下晚玉,晚玉也说离不开他,所以他只能在家复习。
既然是在家复习,他只能加倍努力,不能松懈半分,让师长与晚玉失望。
拿到了制毛笔的东西,晚玉没动手,而是继续拿纸练她的画。
原主认得字,但相比林沣垣的日日练字,原主只是小时候粗粗练过。
原主手指跟手腕没经过训练,让她下笔的时候,时常意到了,运笔却被手指的灵活度限制,出现些小瑕疵。
这些都是得靠时间慢慢习惯用笔慢慢磨的。
在家中耗了两日,晚玉再去镇上没让林沣垣带她,而是跟王婶商量了时辰,带着两幅画上了牛车。
书坊的老板是个蓄须的中年男人,穿着儒士袍,上次晚玉跟林沣垣来他还记得,所以晚玉拿画来寄卖,他以为是林沣垣的画。
“马上要科考了,你哥还有这样的闲暇心思”
接过画展开,还没等晚玉说话,老板讶了一声,“这不是那个林秀才画的吧。”
他与林沣垣的老师是朋友,晓得那位的路数,断然教不出这样的画作,若这是林沣垣自悟的,那他老师往常早就拿出来炫耀了。
把画拉近了一些“这纸我还认得出,就是上次你们来我这儿买的宣纸。”
见老板仔细看着画,明显在观摩画作的章法和技巧,但嘴上却说着纸,晚玉暗骂了声油滑。
她在现代也遇到过这种人,懂一些又懂得不多,觉得有些字好画好,也不开口直接说,要先知道作者是谁,若是有名之人就不吝夸赞,要是不出名的就开始挑毛病。
“老板厉害,这画的确不是我哥哥画的。”
“那是”
“上次我跟我表哥买纸,就是帮着这位画师带的。”
晚玉说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说辞,“老板你知道咱们镇离京城近,不少京城的贵人都喜欢在咱们这附近置产。”
这事老板清楚,他这书坊生意不错,除了靠镇上的读书人和青山书院,还有就是这些偶尔会来避暑,闲住的人家。
“你说这画是贵人画的”
老板皱着眉,虽然这画的技巧新鲜,但说是贵人画的他可就不信了,贵人的画作哪有往他这小地方寄卖的说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画是东湖附近那户人家的下人让我帮忙送来,总不会是下人画的吧。”
“那当然不可能,这画工下人哪画得出来。”
一幅雀上枝头,一幅硕果累累,形和色都没得说,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作画的人是怎么画的,能让鸟雀和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