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容忍她身上有乱七八糟的气息。
“他不知道”在她腕内一颗极细的红痣上停顿,陆屿然将手巾丢到凳椅边的小几上,声音轻慢“我们的关系。”
“从前知道。现在我和他见面次数不多,谈的都是禁术。”
“等会告诉他,让他断了这种想法。”陆屿然语气平静“再有下次,我去拜访他。”
温禾安应下,见他情绪还好,心中松了口气,全神贯注专注于风云会的细节,尤其是这次不同寻常的安排“林十鸢说,王庭给这次风云榜前三列了奖赏。”
“是,再过不到两个时辰,等天亮起来,消息会在各大世家中传遍。”商淮说“榜一定了圣者之器,第二第三可以在王庭药圃中任选三棵灵株,前十都能入藏兵阁任选趁手的兵器,前五十有一百万灵石,前一百三十万。”
“那边的意思是,家主大寿,云封之滨多年不曾热闹过,再多奖赏都是彩头,所有奖赏均可叠加。”幕一露出吞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对后半句尤为不齿“借这一点小小的意思,敬九州,敬山河,敬少年英雄。”
凌枝抱抱胳膊,在心里嘀咕着骂了句好不要脸,又皱眉思忖“他们不是才失了四州土地吗怎么这么大方在哪发了财。”
这奖赏可谓是历届最丰厚,真假白银往外掏。
幕一在听到圣者之器与灵株时神色有些变化“从前几次九州风云会,三家主办方虽然会意思性将请帖发遍,但几个人都会尽量错开,都有过榜上第一的成绩,但看王庭意思,或许这次要完全分个高低。这也是探墟镜的意思”
商淮看向温禾安和陆屿然,这两一个比一个低调,都没什么额外的反应,倒是他先面色凝重起来了“这次是王庭的主场,圣者之器都拿出来了,是笃定江无双能夺第一”
是不是太自信了。
哪来的自信。
江无双可是一向避免和另外几个起冲突的,最忌讳明确的名位之争。
凌枝在阴官家舒舒服服,只手遮天,已经很久没有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敢舞到她面前了,一听这可能有阴谋,那可能有阳谋,露出了厌烦的表情,捧着脸颊一会抬眼一会摇手钏,不愿再思考。
“先不考虑这些。”
温禾安截断
他们分散的思维,点醒“三十二根傀线注定风云会无法顺利举办,中途一出事,能不能比到最后分出一二三四还未为可知,这些奖赏不一定能给出去,王庭心中有数,所以说得大方一些也无妨,至少先落了个好名声。”
几番讨论,他们定下五月二十六出发。因为巫山排名前十的几位长老即将到萝州,出发队伍分为了两支,巫山这边单独一队,走天上,用云车,温禾安的队伍和凌枝一队,下溺海,用阴官摆渡之术。两边速度一致,抵达云封之滨都需要大概三天,到了看情况再汇合,随时联系。
没过一会,温禾安撂在一边的四方镜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眼,是徐远思到了。
陆屿然有所察觉,问她“要我一起去”
温禾安朝他摇摇头,说她下去一趟就回,凌枝见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闪身先回阴官家府宅了。陆屿然跟着起身,踏出书房,看样子是要回卧房,但在书房门边停下了脚步,没有即刻要迈步的意思。
视线落在她身上,在她要抓住那把被搁置多时的丝线时,他终于皱眉,中指敲了敲边沿,道“还碰”
“你要捧着它去见它的主人”
温禾安回身,望见他的眼睛,两点深黑,流转着水晶石的光泽,话里能轻易分辨出情绪,不满,有点躁,指向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