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雯忙扶住他,“夫君,您别吓我。”
杨伦脑中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只有邓瑛跪在白焕面前喊出来的那一句话“司礼监会对老师布杀局的”
他终于明白了,什叫做“拿我的命试一试。”
“夫君夫君”
萧雯慌乱地唤他,杨伦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他走到胡襄面前,“你们做什了。”
胡襄站起身,“杨人在问什”
杨伦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张先生是怎死的。”
胡襄冷道“人在刑部牢,人怎问起我来了。”
杨伦切齿道“刑部没有用刑”
“那就是他老了”
胡襄的声音陡然提了上来,“老了中用了,就死了”
这一句话瞬间激怒了在场年轻的官员,拥上来怒骂止,有几骂到厉害的地方,甚至与胡襄动起手来,胡襄是阉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一会儿就打得鼻青脸肿。
杨伦给是给他气懵了,等他再回过神来的候,胡襄已经狼狈地钻到了桌子底下。
他忙上前拉开打得最狠的那几人,“都停手”
胡襄摁着鼻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踉跄地指着杨伦道“你们这样闹,这样把皇上皇上主子放在眼里,迟早迟早要出天的事。”
杨伦喝道“你给我住口,平日你们消停,我们也就唤你一声,但你始终是奴,即便是打了你,也扯到陛下那里。还快给我滚”
胡襄知道他这话虽然是在骂,但也是在给他找机会,忙应着那声“滚”,灰溜溜地跑出了喜堂。
堂传出了赵老爷吐血而亡的丧讯,家人们乱糟糟的,里里外外一片哭声和骂声。赵员外的女儿穿着喜服,披散,哭天抢地地扑到堂了,整喜堂顿一片狼藉。
东林党的几官员,已经骂骂咧咧地准备联名上折子,痛斥司礼监弄权杀人。
杨伦站在其中,忍无可忍地喝道“家能能先要冒然联书等内阁和三司审定之再说”
“信你们内阁吗”
有人质问道“三司审这件案子审了多久了,当初审讯邓瑛,听说就把人绑起来打了一棍子,杨人,你们曾经是同门,心心相惜就说了,但督察院的人怎也看得下如今,那阉人全身而退了,张先生却惨死你让我们怎信服。”
“我”
杨伦忽然想起和门前,杨婉拉着他说的那句“你们别在查这件事了。”
与此情此景一关联,他竟然有些悔。
此宫中,杨婉正在尚仪局里抄录文书。
天光有点暗,刚想起来找一根蜡烛,忽见宋轻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看着就问,“上回姜尚仪那治伤的药你记得搁哪儿吗”
杨婉指着旁边的一红木箱子道“像是那里面收着。”
“欸好。”
宋轻云连忙挽起袖子,箱子里翻找,杨婉也走过帮找,一面问道“是陈桦伤着了,还是李鱼伤着了。”
宋轻云道“都是,是司礼监的秉笔监胡,在宫外人打了,李鱼的干爹,听说我们尚仪有一瓶治创的好药膏,特意来求的,我看平对李鱼好,就想着帮他找找。”
“打了”
“嗯。你没听说吗”
杨婉摇,“我抄了一日了,还没抄完呢,欸,你看是是这一瓶。”
“哦,是是。”
宋轻云拿着药就往外走,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