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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伤鹤芙蓉(一)(2/3)
瑛仍然没有说话,眼神中到也没什么戒备,只是有些不解。

    杨婉趴在地上翻了个白眼。自己直起身,索性盘腿坐在他面前,淡定地挽好散乱的头发,摊开双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一些,“来,我坦白跟你说,我就想给你涂个药,你跟我也摊开说,都半个月了,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碰你。”

    邓瑛搂住手上的镣铐,弯腰把被杨婉撩起半截的裤腿放了下来,继而把手搭在膝盖上,沉默地闭上眼睛。

    就像之前把所有的耐性都奉献给了原始文献,杨婉觉得此时自己的脾气好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邓瑛。”

    她盯着邓瑛的脸,调整情绪唤了一声他的姓名。

    面前的人只是动了动眼皮。

    坐在邓瑛旁边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劝杨婉,“姑娘啊,自从他被押到我们这儿来啊他就没张过口,可能”他说着指了指喉咙。

    杨婉听完不禁笑了一声,“哈,他不知道多能说。以后能气死一堆人。”

    老人听着她明朗的声音也笑了,“你这姑娘说话,真有意思。”

    无论在什么年代,被人夸总是开心的。

    杨婉从手里分出一把草药递给老人,“老伯我看你手上也有伤,拿这个揉碎了敷上,有好处的。”

    老人没敢要,反问道“这些草药姑娘是哪里来的。”

    “李太监那院儿里的小晒场上扒拉来的。”

    她这么一说,连邓瑛都睁开了眼睛。

    老人压低了声音,往角落里缩了半寸,“偷偷的啊。”

    “嗯。”

    她说着冲邓瑛挤了挤眼,“以后你有钱了,自己还给李善啊。”

    老人的眼神焦惶,不安地问杨婉,“姑娘,偷李爷的东西,你不怕被打呀。”

    杨婉看着邓瑛的眼睛笑了笑,随口回应老人,“还好,我人溜得快。”

    话刚说完,门口的泥巴地里传来一连串干草秆子被踩碎的声音。

    杨婉赶紧缩到邓瑛身边蹲着。

    邓瑛朝一旁撇了撇肩膀,抬头朝窗外看去。

    七八个穿着毡斗篷的人举着风灯冒风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司苑局的掌事太监李善。

    天太干冷了,讲究人也难免手上皲口。李善摘下手笼,接过手膏剜了一块,一面涂一面问门口的看守,“怎么不把门锁上”

    “李爷,这不给留着门让他们夜里好小解。”

    李善揉着手腕,“那个人呢。”

    “哦,那个人啊,断了两天的饮食了,这会儿早就脱力 ,恐怕连挪个身都难。”

    李善听完点了点头,“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刑部把人押来,就是我们看管着的,至今还没开过口。李爷是怕他寻短见”

    李善笑了一声,“要寻短见才好呢,老祖宗也不用揽这宗事。你们看他像寻死的么,要寻死,来的时候就跟姜明,郭鼎那些人一样绝食自尽了。”

    杨婉听完这句话,忍不住回头问邓瑛,“你没绝过食吗”

    回应她的自然还是沉默。

    但杨婉到没泄气,松开手坐在邓瑛身旁,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随手在地上薅了一根麦杆子,认真戳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编明史的一波人对你的恶意还真大啊,写你在南海子中绝食不绝,后又摇尾乞食。非得把你的风评搞坏了才甘心。”

    她说完,轻轻地咬住麦杆子,“嗯那这个地方就应该改一改。”

    邓瑛低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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