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霜的房间里。
迟霜把鹿辞抱回到床上,“小鹿小鹿你看看我,我是阿霜,我是阿霜啊。”
她抚了抚鹿辞的脸颊,她还在抖,两只手紧握成拳,怎么掰都掰不开。
刚才听说陶桃的家人找来了,她就意识到不好,赶紧赶了过去,刚好听到了鹿辞的那一番控诉。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些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她自己曾经的经历。
比如,分化成oga是她的错吗。
凭什么认为她天生就该是被人玩弄的货色
为什么要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等等。
越往后听,迟霜越觉得胆战心惊。
尤其是那一句,“你以为你一棍子打断的只是她的手吗”
原来,她的手腕竟然是被她母亲亲手打断的。
一想到这,迟霜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轻轻牵起鹿辞的手,抚着她的右手腕,这只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充血,她轻轻的抚摸着,帮她把手指慢慢张开,“小鹿,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们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以后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这些人了。”
迟霜红着眼眶,埋下头去,抵着鹿辞的额头,“小鹿,冷静一点,过去了,都过去了,不再想她们了。”
迟霜安抚了好久,鹿辞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迟霜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满脸泪痕,还在抽噎着,她偏过头去,闭着眼睛,不让迟霜看。
迟霜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她伏在自己肩头,“想哭就哭吧,我在。”
鹿辞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宣泄着那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委屈。
不知哭了多久,鹿辞吸了吸鼻子,咳了两声。
迟霜去帮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好点了吗”揉了揉她的脑袋。
鹿辞点点头,突然一皱眉。
“怎么了”迟霜瞧见她捂着手的动作,赶紧拽起她的左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
迟霜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鹿辞连连痛呼,看到掌心被指甲扎出的三个血痕,迟霜眉头都拧成疙瘩了,赶紧找来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迟霜帮她上完药,在掌心缠了一圈纱布,“还疼吗”担心道。
鹿辞摇摇头,冲她笑了一下,“不疼了。”她的嗓子有些哑,声音还透着疲惫。
迟霜又拽起她的右手,手腕明显肿了起来,“这疼吗”
“这只手不用管了。”鹿辞把手背在身后。
迟霜一蹙眉,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把手拽了出来。
“你刚才都听到了是吗”鹿辞问。
“嗯。”
“那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她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她把陶桃的母亲当成了自己的妈妈,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
“有,去治手,好吗”
鹿辞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低头看着肿胀的右手。
“我之前做过手术,我以为可以治好,可以让我不用再看到这只手,就想起那个人。”
“可我没想到手术竟然还会失败,没能治好。”
“就好像那个人最后看着我说,我是你的妈妈,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我不信命,但那一次我信了,阿霜,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