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才想通了。
南山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郑院长继续在旧院给几个孩子上课,江又梅也担任着丹青老师的工作。同时,南山居养老院的职责又开始重新履行。
只是江又梅特大号的肚子让她苦不堪言,节食、运动都没能让肚子长慢点。
六月二十三日凌晨江又梅开始发作,一直持续到二十五日下晌林昌祁从金州赶回来,孩子依然没有生下来。
林昌祁跑到南园后院,花园旁有几间小屋,江又梅就在这里生孩子。园子里几个妇人站着抹眼泪,小包子和李氏守在屋外面哭,林老爷子、江老先生在挨着新园的抄手游廊里坐立不安,江大富抱着头蹲在那里。
“阿梅怎么样”林昌祁问道。
小包子上前把林昌祁拦腰抱住,哭道,“爹爹,可怎么办,娘亲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李氏也哭着说,“先梅子还叫得出来,如今竟是连声气都没了。”
林昌祁看这两个人说不到重点,又看向薛氏,也就是春杏。春杏抹着眼泪说,“大奶奶的胎位不正,王医婆一直在帮大奶奶揉肚子,想着能把胎儿的身子正过来。可胎儿太大,不好正,揉了这么久,说还是肩膀朝下。”
这时,里面的接生婆又端出一盆血水出来倒掉。小包子看到哭得更凶了。林老爷子大声说道,“快把念儿弄走,别吓着他。”
“我不走,我不走。”小包子跳着脚地闹腾,谁来拉他踢谁。
林昌祁要往屋里冲,被早几天来了的李嬷嬷紧紧拉住了,“大爷,你不能进去。”
林昌祁一掌把她推了个趔趄,抬脚就上了屋外的石台阶。
林老爷子大吼一声,“站住,你进去能帮上忙吗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有话在窗户外面说,你媳妇听得见。”
林昌祁脚步停下顿了顿,头都没回抬脚走了进去,“阿梅,我回来了。”
里面有王医婆和两个接生婆,万氏也在里面帮忙,看见林昌祁闯进来,伸手就要拦他,又被林昌祁把她推到一边。
林昌祁跑过去,蹲在江又梅的床头,拉着她的手说,“阿梅,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回来了。”
江又梅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痛晕过去了。她觉得自己飘啊飘啊又回到了前世农村的那个简陋的家,却没见到爷爷奶奶,她一个人在破桌子上画着画。外面冷风呼呼地吹着,冷得她不时把手拿到嘴边哈,可哈出来的气竟是冰凉的。奇怪的是耳边会传来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娘死了我和妹妹该咋办咧。”
一会儿,她又飘到了那个大都市里的家,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就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大冬天,她还傻傻地赤脚站在客厅冰冷的地砖上,冷得她双手紧紧握着。耳边仍然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哭叫着“娘亲”。
听到这个哭喊声,她的心都碎了。
奇怪,是电视里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真实,这么让人心酸
冷,冷啊。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竟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起来。还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唤着,“阿梅,阿梅,我回来了。”
她的手慢慢暖和了,竟还有一滴滴滚烫的热水滴在上面。她试图睁开眼睛,可怎么都睁不开。
“娘亲,”一个遥远的孩子的声音。
“阿梅,”耳边的男人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牵动着她的心,她好像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她还有亲人不,她不能失去他们。她要睁开眼睛,要看到她的亲人,她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原来,她已经来到大康朝,正在生孩子,林昌祁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