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筝儿听他的一个同窗说,他经常中途说头疼先回了家。但宪小子从来就没有提前回来过。后来筝儿便告了假躲在私熟外面偷着看,有一天宪小子果真只上了一个时辰的课就出了私熟。原来离那个私熟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戏班子,他是去了戏班子看人家排戏。筝儿把他抓了回去,罚了他跪,又哭诉着爹娘的遗愿和自己找他的不易,他倒是表示要好好用功,不去戏班了。”
“前几天,筝儿让他去街口买斤盐巴,哪成想他去了半天都没回来。我们又去那个戏班找,果真宪小子在那儿。更可气的是,他还上了戏台子唱戏,那些个戏子还在台下大声鼓掌叫好。筝儿气得冲上戏台打了他,拉扯中手指甲便把他的脸划伤了。这可是不得了了,他大哭不止,说是把他吃饭的家伙毁了,他再不认这个姐姐了。筝儿气得拿了根绳子要上吊,他才吓着不敢再闹了。”
“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他。筝儿又不想坐吃山空,在工场做事的同时,还到处接绣活,想着挣点是点。那孩子却是如此不争气。筝儿舍不得打骂宪小子,天天咒骂王长民那个畜牲,说是自己没本事,不然非要千刀万剐了他。”
黄芝娘讲到后面,已是泪光莹莹。
江又梅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说道,“真是难为秦姑娘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弟弟,那孩子又如此不争气。”
“可不是嘛。你说的那个林武多好,这么好的姻缘不好找。我劝她找个这样的男人也不错。还可以帮衬着她些,她也不至于太辛苦。但筝儿就是嫌林武是个奴才,不自由。她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个弟弟的。她说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个弟弟将来要考功名。不想让他有个当奴才的姐夫。筝儿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在替宪小子考虑。”黄芝娘说道。
江又梅道,“若林武的奴契在我手里,冲着你我的交情也会立马让他脱籍,成全他们两个。可林武虽然在服侍念儿,但还是念儿爷爷的奴才,契书也在他那儿。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给你个准话。以后,只要林武不想在林府做了,肯定能脱籍的。”
黄芝娘摇摇头说,“今年筝儿就十七岁了,还能等多久啊。可惜了个好姻缘。”
江又梅想了想,还是把李世齐的意思跟黄芝娘说了,“这事儿是郡王爷的一厢情愿,若秦姑娘不愿意就算了。“
黄芝娘听了嘴巴张得老大,赶紧用手把嘴捂上,语无伦次道。“天呐,天呐,若筝儿不愿意。那郡王爷不会使强吧”
江又梅摆手道,“这倒不会,我那哥哥爱好虽然有些异于常人,但为人着实不错,强人所难的事是断不会做的。他也只是让我问问,若秦姑娘愿意当然好,不愿意也不勉强。”
江又梅没敢说李世齐让她帮着说合的事,这事还是有些阴损,她可不愿意说合。
黄芝娘便放下心来拍拍胸。想了一下说道,“若是跟了福郡王爷。筝儿这一辈子就不能再嫁人了,毕竟王爷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有同母异父的弟妹。我守了一辈子寡。知道女人守寡的日子不好挨,就等于是个活死人。她还这么年青,咱们怎么忍心耽误她一生呢这事我就帮她回了吧。”
江又梅听了点点头道,“好吧,我就跟郡王爷回个信儿,让他再找个愿意的姑娘。”
心道,李世齐可是挑掦得紧,姑娘愿意不见得他愿意。看来,他要下一代的任务还任重而道远。
想到林武那双英俊又殷切的眼睛,想再帮林武争取一翻,说道,“其实,我们家的林武真是不错的后生,有本事,有前程,又长得俊,秦姑娘是不是再考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