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一听他们污了江家兄弟的官声,也不高兴了,直说抓得好。
厅房里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却是被耳房里的卫兰香听完了。她死死扭着手里的帕子,勒得手泛着青白。
她如今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自己当初耳软心活,听信了卫家人的那些话。傻兮兮地跑来住在人家里,被人当成猴子看了那么久,弄不好过几天就会被送回家。
以为终于找到了良人,虽然他年纪偏大,虽然他老实木纳,虽然他的儿女都极其强势,但这已经是失去韶华的自己最好的选择了。至少,这个人读过书,还算本份,家里也有田有地薄有家资。跟着这样的人,牢靠,安心。将来再生个一儿半女,这辈子也就有靠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家还有婆娘,并不是卫家人说的已经休弃。而且,人家当诰命的女儿一直在横加干涉,并不是卫家人说的江二哥的父母儿女都同意他再找个媳妇。
怎么办怎么办
她已经无所谓伤不伤心了,她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但她的爹咋办,千里迢迢跑回来,又听得卫家人把江二哥吹得天花乱坠。以为操碎了心的小闺女终于有靠了,若是自己就这么被送回去,他老人家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卫兰香在屋里踱着步,心里把卫家那些骗她的人都大骂了千百遍。她又使劲捏了捏手,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边屋里还闹着,卫兰香用帕子把眼泪擦干,又对镜梳了梳头发,悄悄地走出了院子。他听说江二哥家在村南头,她沿着小路往南急急地走着,绕过一排院子,穿过一片菜地,过了两个水溏,便出了村口。看见只有三个院子在那里,她知道那个最大、最靠南、一溜青砖墙的院子肯定是江二哥家的。
她来到院子门前,棕红漆大门紧闭,院内一棵老槐树的枝杆伸出了墙外。她站在门外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下人开了门,卫兰香知道她是庆大嫂,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请问江二哥在吗”卫兰香问道。
庆大嫂一看卫兰香找上了门可是吃惊不小,她还没答话,正在院子里摆弄铁犁的江大富头抬起头问道,“庆嫂子,是谁啊咋让客人站在门口不请进来咧”
庆大嫂让开身,回过头说道,“老爷,是表小姐。”
江大富看到是卫兰香,一下子蒙了,放下手中的铁犁,直起身嗑嗑巴巴地说道,“兰,兰香,你,你咋来了”
卫兰香满红通红地走进来,低声说道,“二哥,冒昧上门打扰,见笑了。”
“没,没,没打扰,请,请进。”江大富客气道。
卫兰香也没客气,当仁不让地往正房厅屋走去,江大富也只得跟着她进了厅屋。
而庆大嫂去后院把栓子拎了出来,边走边低声说道,“快去跟大姑奶奶说一声,卫家表小姐来找老爷了”
“来找就来找呗,跟大姑奶奶说啥呀我还没有喂完牛咧。”栓子正在后面喂牛吃草。
庆大嫂气得拍了栓子的背一下,“叫你去就快去,跑慢了小心大姑奶奶怪罪。”
看到栓子出院子了,她又悄悄走到窗户下面,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江二哥,你一定会以为这么不顾礼仪廉耻地找上门来的女人,是个坏女人。”卫兰香开口说道。
“没,没,没有。”江大富嗫嚅道。
“嘿嘿,”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