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能从源源不绝地、送到她手中的报告里嗅到同样的信息
如同安吉利亚终于还是彻底脱离了深渊,走向了变成另一种模样的可能性;伊格娜也还是离开了aa并且很有可能会变成以后aa也认不出的样子。
她无法再回去深渊,祂亦不会再从深渊来。
一想到这里,伊格娜止不住地烦躁。
可她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歇斯底里了再也不会。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离开前,她的骑士锡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神殿建议加冕仪式定在半个月以后,正好也是您的成年礼民众需要他们的统治者。”
“我们需要您。”他说,眼中的光坚定不移。
“我知道了。”
王储伊格娜攥紧了手中的骨笔因为整日抓着玩偶实在是不像一位储君的样子,她必须将原先的习惯改了,可那样的“分离”实在是太过痛苦,她不得不委托亨德里克找一些能稍微起到安慰作用的替代品,并强迫自己工作,就像她对待罗纳兹那样只要这样,就不容易想得太多。
今天大概是因为锡兰提到了“加冕”的缘故,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她突然就觉得累了。
她直接回到了房间里,一把抓过床边的、曾经aa留给她的手偶,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也许睡着以后她就能梦到深渊,梦到aa他们也说不定。
然而仿佛是某种征兆一般,就在她碰触到手偶的时候,它们碎了。
就像是从来不曾为所粘合好那样,碎得十分彻底粘合剂中应当是有魔法成分,因而在魔力消失后能维持那么久不碎,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
伊格娜知道的,非常清楚。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克制不住。
积蓄已久的悲伤在瞬间涌出,她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床沿边上,抱着一堆碎片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她始终不曾承认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即使它们可以重新粘好,aa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她哭得昏天暗地,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流尽。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蜷进被窝里的。
她甚至连梦也没有。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体和心一样,有些空落落的。
很难说是完全没事,但也不是太难受了甚至可以说是难得的松快。
就好像在告诉她,所有悲伤的情绪都无法持续一般。
而所谓痛苦欲死的哭泣,也不过是小女孩式的撒娇,只需要一个晚上,就找不到半点痕迹了。
她睁眼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注意到锡兰已经坐在了床边,低头翻着一本书,看起来就像是法师塔里的学者,有种骑士身上少见的安静气质。
她平静了不少。
“昨天是你抱我回床上的”她问,声音里还有难以觉察的沙哑。
锡兰侧脸,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不,我刚来,没有太久。”
伊格娜皱眉。
其他的女仆包括贴身伺候她的那些,根本就不允许擅自进入她的房间。
只有锡兰。
可如果不是锡兰,那又会是谁她自己不等等
像是想起了什么,伊格娜突然翻身而起,匆匆朝着窗口冲去。
“您的披肩”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