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其他村的兵丁,木兰这次还把河上村的十来个征发兵也给带回来了,其中有两个她的堂兄弟,这一路上都比较沉默。
这么一大批人进了村,要不是一眼能认出那个领头的是花家大郎,村里人都要吓坏了,木兰跳下马,见村里没几个人,大多都是女娃儿,不由问道“村里人呢,里正老爹呢”
有个年轻些的小媳妇儿怯生生地道“在河边呢,两个村的跑来争水,里正带着村里的男人都去了。”
争水
木兰虽然不出门,但对乡里地头上的那点事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吓了一跳,连忙跑去河边,其他兵士面面相觑,都准备跟着过去为将军壮声势,被萧
载拦下了,他眼前一阵阵黑,气得直蹦跶,教训道“乡间争水打死人都不稀奇,你们手持兵器参与其中,是要大逆吗”
把这几百号傻子喝住了,萧载带着河上村的兵丁追了上去,因为他跑得太慢,还是一个花姓的年轻人拉了他一把。
今年旱得离奇,河都快干了,附近三个村子都指着这一条河吃水浇地,河上村位置最好,另外两个村联合在一起来争水,都是被征了一轮兵丁的,三个村虽然出动了所有能动弹的男丁,人数加起来也就几百号人,远远地看到有人跑过来,木兰还没凑近,就险些挨了一箭,等跑近了才发现,不少人甚至都穿戴皮甲,握持兵刃。
里正披了皮甲在身,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没躲在后面,手里有一杆长棍,正怒吼着什么,另外两村的乡老人物也脸红脖子粗直嚷嚷,木兰只听了一会儿,就很愤怒地融入了河上村的争水人群里,跟着里正一起嚷嚷起来。
追上来的萧载眼前又是一黑。
额滴侯爷啊
也就是这一轮争水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汉,大家各有顾忌才没有很快打起来,但就这怒火冲天的气氛,只要有第一个人开瓢见血,那就是一场血战
萧载来不及多想了,高声叫道“天子亲封,大汉振武侯花木兰在此,谁敢动手”
众人都被这一嗓子吓住,萧载是长安口音,大多数人都是听得懂的,见这个衣袍华丽的年轻人叫嚷什么侯在此,不少人都心生怯意,也就老里正茫然了一下,这位君侯,怎么和木兰同名同姓啊
木兰一手握着老里正的胳膊,看着萧载跑过来,也茫然了一下,是啊,她好像是个列侯了。
老里正忽然又看到自家村里被征发出去的兵丁了,他扭头看着木兰,问道“你们打仗回来了这君侯跟你一个名儿”
木兰迟疑地摇摇头,“他叫萧载,是个文官,我”
她话没说完,一个姓花的堂哥就开口道“里正阿爹,我们家木兰做了将军了,带兵大胜了,天子给他封了个侯做”
村里赶过来的年轻人七嘴八舌地替木兰把话说完了。
“天子赏了那么多车的东西花大郎还喝过天子赏的酒那可是天子每天喝的酒”
“这一路上我都不敢说
话,好几百个兵护送着,我们木兰出息大了”
“振武侯是个什么侯,我都没敢问,反正就是像开国那会儿的大官儿,大官儿都封侯”
开国大官儿的后裔萧载露出一个礼貌而尴尬的笑容,他就知道,这样不走程序的衣锦还乡,是要吵嚷上一段时间的。
其他两村的人,从手持兵刃准备给人开瓢,到渐渐放下兵刃,再到把兵刃藏在身后,若无其事地插进呱唧呱唧的人群里,仿佛自己是来凑热闹的。
有个拿大刀的实在藏不了,从地里摸了个没熟的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