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木兰肃然起敬,她固然杀敌人数较多,但那是占了弓兵的方便,她也试过砍杀敌人,那花费的力气很大不提,她近身过去砍杀,也同样是将自己送到敌人的刀子底下,所以提刀近战还能杀好几个人的,这是真壮士啊
赵破奴坐在不远处,他是很爱和人说话的,但军中常提到杀人的话题,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不说话了。
篝火星星点点,木兰洗了个脚,感觉这一天的疲惫都去了不少,她钻进营帐里,枕着铁甲安然睡去。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不起夜,不多梦,再恶劣的环境都能一夜好眠。
隔日行军,比平时提早了半个时辰,晚上安营扎寨也要晚上半个时辰,因这个,大多数人都没睡安稳,赵破奴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木兰看着蒙蒙亮的天色,也忍不住叹道“李将军大约还没起。”
赵破奴咕嘟嘟喝了几口水,捋直舌头道“将军有车驾坐,可以在车上睡。”
木兰接了一捧水洗了洗脸,感觉神清气爽,她翻身上马,一回头见黄安有气无力地爬上马,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去一块饼子,只道“今天该领干粮了。”
黄安低着头说了声谢,飞快地啃起饼子来。
赵破奴瞥了一眼黄安,目光在那块饼子上一掠而过,像是没太在意,他也翻身上马,轻夹马肚,忽然朝前跑了一大截,放声高呼起来。
他的呼啸有一种奇异的节奏,像是山歌但没有词,像是小调又太过豪放。
被这股热情感染,木兰也跟着干嚎了几嗓子,她自己听了听回声,讪讪地闭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杀年猪了。
学不来学不来。
越往西走天气越凉,木兰刚披甲时感觉外头一层铁甲,里头一件衣服,又闷又热,现在倒是感觉到了甲胄的好处,比较抗风,等到铁甲里加了三件衣服的时候,大军停驻,原地起营帐,一连好几日都没有新的命令传达下来。
黄安在千夫长里也是比较受人排挤的,一问三不知,木兰还是去问了别的千夫长,才知道是因为卫将军的军队在前方驻扎,李将军没有再往西行军,而是将大军驻扎在了卫将军的后营。
说好的分两路兵出发,互为策应呢李将军你都快成了卫将军的裨将了啊
说起来,卫青其实并没有指挥李息的意思,一开始他派遣传令兵过来,只是委婉地告诉李息,你的军队行军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样你李息部这边都打到匈奴人眼皮子底下去了,我部还没进河套啊,结果那边李息就叫人放慢速度,又慢到卫青大军全部走到他们前面去了,李息部还像个乌龟一样慢慢地爬。
卫青也没办法了,只得每隔一段时间去指挥一下李息。
他倒是不知道,李息其实啥都没做,安居中军帐,甚至因为怕风沙吹脸,车马的帘帐都是放下来的,整整两万多大军,其实就是在前锋营那边的带领下闷头行军。
前锋营的几个千人部就简单多了,谁都不愿意走在前头,就推出黄安这个讨嫌的在前面行军,黄安的千人部也没啥人听他的,其他百夫长都不愿意当出头鸟,于是木兰十分茫然地就带着这两万大军开始了蛇皮走位。
这一路上,也只有原地驻扎下来的命令是李息发下来的,他少时从军,曾在景帝身边侍奉,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伴着那位脾气极佳的大汉棋圣呢
李息渐渐地就养成了万事平庸,但求无过的性子,最开始被卫青隔空指挥时,他是不大舒服的,但没过多久他就想开了,被指挥就指挥吧,那